Remember 41．除非我死。

    賀森趕回家時，白羽漫已經收拾好一大箱子的東西，正準備出門。

    避開了一大堆記者，連闖了好幾個紅燈，他總覺得，還是慢了一步，可他仍上前拉住她的手阻止，“漫漫，不要意氣用事。”

    白羽漫認真地搖了搖頭，“我沒有。”她不是打算就這樣離開，只是想彼此分開冷靜一下。

    賀森心煩氣躁地扯了扯領帶，他連呼吸都無法暢順，“……一定要走到這一步嗎？”他不明白為什麼事情突然就發展到這樣無法挽回的地步。

    “賀森，對你來說，這不過是一件小事，小到你甚至可能覺得我是在無理取。可是賀森，我累了，我不喜歡一個人吃飯，不喜歡在這個空蕩的屋子裡等你。而最不能讓我接受的是你可以一再地丟下我，我們的蜜月、我生病，甚至是鐘榆的事情。我想問，有你沒你，對我來說，還有差別嗎？”白羽漫第一次這樣仔仔細細地數落他的各種罪狀，但說了出來她並沒有好受一些，反而覺得這樣的自己真的是夠可悲了。

    “……你從來沒跟我說過……”賀森的臉色越來越暗。他從來不知道她的心裡藏了這麼多對他的不滿，他一直知道自己做得不夠，但不曾想，竟是這樣少。

    “是，我沒有說過，因為愛你，我覺得這一切都是我該承受的。”白羽漫深吸氣，眼淚卻還是落下了，“所以，你理所當然地將我放在最後，所有人的感受都比我重要。”

    不是這樣……不是這樣的……賀森很想反駁，可是卻因為哽咽而說不出話。而他也沒臉說出這番話，即使他的心裡不是這樣想的，可他做出來的就是白羽漫說的那樣。

    哥哥的忽然去世對賀森的打擊極大，在短時間內他承擔所有本不是他該承擔的事情，甚至連哥哥的未婚妻都需要他照顧周到。他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一步一步走來，每一事都背負著哥哥的遺願做的小心翼翼的，不敢有一絲不好。

    而白羽漫，就是他唯一的依靠，在她的面前他可以放下所有的堅強和重擔，只是抱著她就感覺擁有了全世界。

    可也許正因為這樣，他太想當然地認為她可以一直站在他的身後等他，只要他轉身，她隨時都在。

    他一味地將自己所有負面的情緒都加諸在她身上，那她呢？賀森這時才驚覺，她很久沒有這樣在他面前哭了，對他說的話也全是報喜不報憂，甚至連上次的宮外孕她都隱瞞了他。

    他到底做了什麼？讓原本無所不談的兩人變成各懷心事？

    賀森心痛得幾乎要站不住腳了，猛地將白羽漫拉進懷裡，緊緊地抱住，“……漫漫，再給我一次機會……”他的臉埋在她的肩頸，聲音帶著絕望下的哀求。

    白羽漫一直低泣著，也不說話，只是同樣抱著他不停地哭。她用盡了她的全部去愛這個男人，愛得連自己也已面目全非了。

    這個已經變質的她，還是賀森愛的那個她嗎？

    這段變壞的關係中，她也是有責任的。無盡的縱容、無盡的退讓，假裝自己很堅強、無所不能，到頭來她被看做是不被他需要的人。

    “漫漫，除非我死，否則我們不可能離婚。”賀森紅著眼嘶啞地低吼，將白羽漫的腰箍得越來越緊，緊得讓她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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