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齐国侯带着嫡子灰头土脸地来到谢家退亲。
不管他们如何的不情愿,在外人眼里,总是脱不了一个攀龙附凤、背信弃义的名头。
齐国侯的腰杆都弯了三分,低声下气地和谢韬赔罪,央告对方顺应圣意,安安静静地将婚事退了,莫要大肆声张。
齐清程枯坐于堂下,前几日还风流倜傥的一个贵公子,经过这两日的风雨,已经rou眼可见地颓丧下来,双目无神,面容憔悴。
抬眼看见谢知方着一身红衣,自远处走来,他连忙站起身迎上去,焦急道:明堂,你姐姐她是不是俱已知道了?
大获全胜,谢知方志得意满,看到齐清程这副落魄模样,更是说不出的痛快。
饶是如此,他还要假惺惺地做戏,在对方血rou模糊的心口上撒盐,唉声叹气道:齐兄,君心难测,此事原不怪你,你可千万不要自责至于我姐姐,虽说她在家里哭了整整一夜,连眼睛都哭肿了,可到底是有缘无分,如之奈何?
他说着无奈地摊开手,心里却不住冷笑:就你这管不住下半身的浪荡子,也配污了我姐姐的耳朵?
闻言,齐清程如遭雷击,抬袖拭泪:都是我对不住她
齐兄不必如此。谢知方好心地安慰他,做不成姻亲,咱们也依旧是同窗师兄弟,更是知交好友,姐姐那里,容我慢慢劝解,总有想通的一日。对了,陛下不是宣过口谕,说长安的名门公子,尽着我姐姐的心意挑么?齐兄认得的人多,若有合适的,不妨告知于我,也是全了一份关怀之情。
让他把心仪的女子拱手送到别人怀里,这不是往他的心里戳刀子吗?
齐清程脸色又青又白,偏又挑不出谢知方半分错处,只得含糊以对。
说话间,堂上两位长辈已经交割完毕,谢韬对谢知方道:明堂,你带几个小厮去库房,把侯府当初抬过来的聘礼尽数退还。
齐国侯脸上有些挂不住,拱手道:太傅大人,万万使不得,那些聘礼只当是我们齐家的赔礼,聊表歉疚之情。
谢知方插话道:侯爷此言差矣,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咱们两家非亲非故,更是要掰扯清楚。依着我说,择日不如撞日,我带小厮们将聘礼抬过来,侯爷也派人回去一趟,将我姐姐为太夫人、大夫人绘的庆寿图、绣的针线鞋脚,并我们家四时八节送的贺礼一一归还,咱们就在这院子里核对清楚,往后桥归桥,路归路,落得干净。
谢韬斥道:孽障,胡说八道些甚么?些许小玩意儿,又不值甚么钱,值当拿出来说嘴吗?
谢知方摇头晃脑:父亲这话说得不妥当,虽说是小物件,可样样都是我姐姐耗费了许多心血筹备的,实乃千金难买之物。再者,我这也是为侯爷和齐兄考虑。听说那位乐安公主性情天真烂漫,颇有赤子之心,若是她嫁进门来,见侯府中放着那么多姐姐经过手的物事,婆婆脚上穿的鞋也是姐姐亲手绣的,心里该做何想?这不是给公主添堵,给侯府惹麻烦吗?万一公主因此迁怒于我们家,更是大大的不妙。
他这么说,似乎也有些道理。
谢韬便顺了他的意思,和侯爷就此事交涉起来。
谢知方又指着齐清程腰间挂着的香囊,道:齐兄,这件东西也还与我罢。
他从袖中取出一条五色丝绦,交还于齐清程:这是姐姐托我还给你的。
齐清程半晌不接,长吁短叹道:何至于此?给我留个念想也不成么?
谢知方心里不耐烦,恨不得拿棒槌把他的脑壳敲开,好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乌七八糟的玩意儿,却还要强忍着劝他:你若真心为我姐姐好,往后便不要再提什么念想,更不要将我姐姐挂在嘴边,免得落在有心人耳朵里,害了我姐姐的终身。他实是有些忌惮乐安公主往后找姐姐的麻烦,因此防患于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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