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轻羽乘坐24小时不间断的电车,前往租住的old town。
说是old town,其实是还未拆迁的破败楼房,有些已经年久失修。有光亮的地方就有Yin影,活力生机的上c区有笙歌夜夜的水晶宫,便少不了死气沉沉的蚂蚁窝。
徐轻羽腰身酸胀,坐在车门边上以便扶着柱子,减轻tun部着力。电车里的人很少,除了一个背包的年轻人,都坐在椅子上低头看手机,那个年轻人也是,目光没从屏幕上挪开,三心二意地从口袋里掏什么东西,带出一副眼镜。他正弯腰去捡,司机一个猛冲,眼镜出于惯性下滑,滚到了徐轻羽脚边。
徐轻羽吃力地弯腰,将那副眼镜捡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真实地触摸到货真价实的黑镜,那层遮住眼睛的特殊黑膜能让示威者逃过天网的监控,使得摄像头那边的警方查不到他们的个人信息。徐轻羽来上c区前并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学校教育,但ksu的那几年他学的是理工科,刚开始稀里糊涂的,但还挺感兴趣。他将黑镜掂量了两下,指腹再次划过那层神奇的薄膜,暗暗感慨这玩意儿造价不菲。
“喂!”那个年轻人走近,拧着眉故作凶狠,但内心真实的慌张却被眼神出卖。徐轻羽挤出一个笑,放松他的戒备,将黑镜递过去。年轻人一把夺过,塞回到口袋时左顾右盼,似乎很怕会被别人看见。他们戴上眼镜三五成群时可不会这么容易受惊,徐轻羽抬头看电车内播放的新闻,评论员正在谴责那些砸毁天网监视器的黑镜少年。
——那些少年在砸监视器前,还不忘冲镜头竖了个中指。
随后,主持人开始播报联盟快讯:上a区又研制出新的安慰剂,上b区的公投结果符合民意,中a区的冰川大规模融化,下b区即将封顶的迪安寺将成为新的地标建筑……徐轻羽的眼皮越来越重,视野里那个拥有黑镜的年轻人也越来越模糊,他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六年,曾被周庄捧在云端,现在又身陷泥潭,他知道这座城市的底层人要想安安稳稳地活就得少说少看少表态,但当他看到穿着高中校服的少年都私有黑镜,他真想问问,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为了被人民铭记——他想到某个被逮捕的黑镜的回答。但这是最站不住脚的目的,两年前周庄与上a区最大医疗集团董事长的千金举办了一场世纪婚礼,轰动整个独区盟,但现在问问身边的人,他们甚至都不记得,周庄曾生活在上c区。
徐轻羽不想再多回忆这个名字,昏昏沉沉地闭眼睡去,等他再次睁开眼,电车已经停在了终点站。
他坐过了两站,手头拮据,在十二块钱的车票与步行之间选择了后者。都说黎明来临之际的夜是最黑的,好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还有路灯与他相伴。徐轻羽缓缓地往前,在路过一辆警车后停下。
他扭头,只觉得那牌照分外眼熟,就要想起来了,他听到旁侧小巷中有异样的sao动。
他谨慎地后退,贴着墙往里头观望,在路灯照不到的地方,三名男子正在对倒在地上的人拳打脚踢。
这一幕并没有让徐轻羽感到震惊,暴力在这个区域像吃饭睡觉一样常见,一年前他刚搬到这里的时候,这一片的地头蛇知道他在红灯区卖,也曾找上门来白嫖他。
后来那个地头蛇犯了什么事进了监狱,再后来,新的头头和他的小弟都没找过他的麻烦。
他知道那是林泽念着旧情帮自己打点过,但如果真的问他,那个比自己小四岁的少年肯定会恶狠狠地否认,说徐轻羽自作多情。
光线太暗了,徐轻羽看不清是谁在动手,又是谁被单方面殴打,如果没看到不远处掉到落叶堆里的警帽,徐轻羽也就装没看见地离开,绝不会多管闲事。
他跑回那辆轿车边上,很幸运的,车门并没有锁。徐轻羽慌忙地翻找,终于在储物箱里发现了爆闪灯,接通电源后,警铃伴随着红蓝灯光刺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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