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姑娘可来的巧,早些如此,你也不至于就去了,如今再来弄这样的体面给谁看,金银裹不住里头的糟乱,她得了好名声儿,却让我们母子落得的什么下来,真真算的Jing明,便是有人撑腰,今儿这丧事上也要说清道明才好,不然,我便一头撞死与你做个同命夫妻,也好过活着任旁人欺负。”
顾程脸色一沉,倒不想这妇人如此大胆,这是要闹丧不成,徐苒暗哼一声,心道这妇人真是个刁的,她弄死了自己男人,这会儿倒还要推到自己身上,想是度着自己过往那个性子,来个恶人先告状,闹的人人都道自己不孝,好遮掩她谋害亲夫之事。
可惜却打错了主意,自己怕什么,她若真想闹,自己随着她,待会儿她不想闹了都不成,顾程还未发话,徐苒先跪下,稳稳当当的磕了头,又挨个谢过诸位来帮事的街坊邻里,这才站起来道:“列位高邻在上,奴一个小女子也不得什么章程,但能家里有个能理事的,也轮不得小女子主张,我爹既死,小女子本想人死为大,好生发送收敛也便是了,不想她却哭闹不休,口口声声言小女子之过,这样的污名,小女子背不得,背了不定日后让人怎样嚼说,故此,势必要分辨个清楚明白才好。”
说着,走了两步直问到石氏脸上:“你刚的话儿是道我如何如何,我心里还疑呢,我爹身子一向健朗,前儿些日子还好好的,怎这几日功夫便没了,你莫摆出一副贤良嘴脸,左右高邻一边儿瞧着呢,你这话说出羞不羞臊,你自己做下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
“我,我做下什么?你莫要依仗着势,便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徐苒扫了眼旁边两个妇人扶着勉强跪在哪儿的病秧子,暗道这刁妇还想拿这个野种说事儿,只若当众揭穿这事也犯不着,说到底儿干自己甚事,却要吓唬吓唬她,看她还闹不闹。
想到此,便道:“你这话差了,谁来欺负你娘俩儿,倒是素闻老徐家有个悍妇人掌家,平日对我那爹逢打既骂,这会儿人死了,任你怎样白说,也没个人证着了,你若打的这个主意却错了,莫忘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若心不愧,就在这灵堂之上,当着列位高邻,起个毒誓来,道我爹的死跟你毫无干系,你敢不敢起誓?”
石氏本不信前头老徐头跟她说过,徐大姐儿变得如何如何厉害等话儿,思量着过往那么个性子儿,能有什么厉害之处,不定就是老王八无用,故此今儿才敢借机倒打一耙,哪想到这丫头竟真真不好相与,半点儿亏不吃,且不急不躁,拿话儿逼着自己当着众人起毒誓。
石氏心虚呢,哪里真敢起誓,却又不知如何应对大姐儿,心一横便撒起泼来,抬手扯乱发鬓,扑到棺木上捶打嚎哭不止。
邻居们谁不知这里的事儿,尤其酒肆的老板娘,昨个亲眼瞧见钻来个粉面小生,便刻意留了心,两个时辰才见那小生出来,转过天来老徐头就一命归Yin了,瞧那死相,也不像个平常的,只毕竟人命关天,又不干己事,谁来出这个头,却不料她自己还要闹,这会儿却如何下台。
徐苒哪里能轻易饶她,便道:“你不起誓,可见我爹死的糊涂,却要弄个清楚明白才是。”说着,便转身瞧着顾程。
顾程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早知他的大姐儿聪明伶俐,平日却只用到跟自己斗嘴使性子上,今儿才瞧出,这丫头心里有大章程呢,这一番做派言辞,让人挑不出半点理儿去不说,生生就把耍泼使刁的石氏给辖制住了,也知她只是想吓唬石氏,不是真想闹大,便也配合的道:“旺儿拿着爷的贴儿,却衙门里请刘仵作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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