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么害怕了。陆澜刻意弯下眉眼,冲他笑,咽了下喉咙,一字一顿道。
“我哥真的很厉害,一整晚都停不下来。”
听了这话,段上锦脸色越发铁青,呼吸几乎完全屏住,拇指和食指扣住陆澜的气管。他只要稍微用力,陆澜就会呼吸困难。
嫉妒在他眼睛里烧,他气得要杀人。
可是他心里很乱,因为他既嫉妒陆澜,又嫉妒陆君山,杀一个根本不能解决他的燃眉之怒。如果两个人都在就好了,那就一起掐死。
贱人,陆家没一个好东西!
“叛徒!”他狠狠低骂,手上转而卡住陆澜的腮,强迫对方张开嘴,把自己的酒灌了进去。
陆澜猝不及防,呛得咳出来。昂贵的勃艮第干白弄脏了他的脸,淌满他颈脖。
浪费了一杯还不够,段上锦很快又拿起另一杯灌他。都灌完之后便欺身而上,用灵活的舌尖自陆澜的下巴舔到喉结。
那舌头如同蛇信子一般,陆澜被其扫过之处,皆起鸡皮疙瘩,心中又寒又怒又辱,脱口骂道:“段上锦,我/Cao/你——”
“来啊!”段上锦用力推开他,站直了身,对他居高临下睥睨视之,“我可不介意是他还是你,干吗?我们马上就回房间!”
陆澜感觉自己满身都是酒,喉管里还呛着,整个人狼狈不堪。对他这句话,想搭理都没功夫,咳了好一会儿,气才顺回来。
这时段上锦已经端坐回去,目光冰冷地盯着他。两人目光相接,那人委屈大发,嘴里反复恶骂:“骗子!叛徒!”
见他这样,陆澜终于暗暗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这个疯子脑子里刚才走过了什么回路,但当他的暴怒被委屈取代,就说明他可控多了。
陆澜用绸缎做的餐布擦干净脸,努力说服自己冷静,低下头去吃东西。
不久后,他们点的菜陆陆续续上桌,段上锦没再发作,只是快看着他,一直不动刀叉。
极其艰难的一顿饭。
段上锦翻脸比翻书快,饭后,他又恢复彬彬有礼含情脉脉的样子,亲自送陆澜回酒店房间,并没有跟进去。
关上房门的刹那,陆澜简直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回想自己刚才的作死行径,心头仍狂跳不止。什么都不顾了,拨通晓波的电话,让他订最近的航班回S市。
陆澜一直认为,段上锦的神经病一定具有传染性,否则为什么每每靠近他,自己就变得失去理智,有种想和他共赴深渊的冲动。
曾经,他就是因为这种冲动,差点死在那疯子手上。
回到少年岁月。
十六岁,段上锦以那样奇诡的方式在陆澜记忆中留下深刻印象之后,很快在第二年消失。
陆君山没有说原因,但陆澜知道,情况大抵和哥哥的不接受,甚至以女人为挡箭牌相拒有关。
他还是个孩子,没有资格知道那么多大人的事。哥哥不说他也不多问,只是深深地记住了那个漂亮朋友。
又过一年,他考到了B市的大学,与漂亮朋友重逢,才知道对方也深深记得他。
大一开学不久,段上锦就来找他了。起初的理由十分敷衍,说是陆君山托自己照顾弟弟。
这个说辞很快被揭穿,他也无所谓。
“好吧,陆君山没有拜托过我,其实他恨不得我离你远远的。”他漂亮的眼睛笑眯眯,笑眼看人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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