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颊
上的泪痕。
这样要你,对你太不公平。胡涛说:我寧可毁掉我的家庭,也不能损伤你的
自尊。
胡涛把鲁霄紧拥在胸前,用手抚摸著鲁霄的厚背,他在鲁霄的耳际说我要你,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做我的唯一,不是我的二份之一!
涛哥,我说过了,鲁霄也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不、许、离、婚!
胡涛托起鲁霄的下巴,他们彼此瞪视著,愕然的、惊惧的、跋徨的、苦恼的对视著
,然后,他一把拥紧了鲁霄,大声的喊:小鲁!小鲁!请你自私一点吧!稍微自
私一点吧!小鲁!小鲁!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人,会因為你这麼做而赞美你,你仍
然是会受到指责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知道。已婚同志的无奈,我明瞭....但是....鲁霄顿了顿又说:谁在乎?
我在乎。胡涛回说。
鲁霄不说话了,头部紧依在胡涛的脸颊旁,他一句话也不说了,只是紧紧的拥抱著
胡涛。一任那从窗口涌进来的暮色,把他们软软的环抱住,包围住。他们缓缓的移
动著步伐,上衣、外裤、内衣、内裤....慢慢的洒落满地,双双一丝不掛、拥抱著
彼此,往卧室漫步移去....
〈三十四〉
鲁霄的画展,是在十月间举行的,那是一次相当引人注目的画展,随著十月庆典的
假期,参观的人络绎不绝,画卖得也出乎意料之外的好,几乎百分之七十的画,都
卖出去了,对一个新掘起的画家来讲,这成绩已经很惊人了。
在画展初期,胡涛透过各种管道与关系,找来高官民代、社会名流的花圈、花篮,
更是将整个画廊外填满,有如花市般的彩炫艷丽。花篮丛中竟然有一对署名“杜樵
”恭贺的贺蓝,他是谁?胡涛心生纳闷,只是把它搁放在门口角落处。
小齐和胡军差不多天天都在那儿帮忙,小齐更是每晚要跑回来对鲁霄报告,今天卖
了几张画,大家的批评怎样怎样,有什麼名人来看过、送花篮等等。如果有人说画
好,小齐回来就满面春风,如果有人说画不好,小齐回来就掀眉瞪眼。他看来,比鲁霄本人还热心得多。
鲁霄自己,只在画展的头两天去过,他穿了套黑色西装,黑色皮鞋,五分头的造型
,远远看去不像个画家,倒是像个社会老大。胡涛一直注视著他,欣赏著他,看著
他穿梭在人群间,就像一隻黑色苍鹰般的翱翔在天际。
画展的第二天,有个姓宋的华侨,来自夏威夷,参观完了画展,他就到处找鲁霄,
鲁霄和他倾谈了片刻,那华侨一脸的崇敬与仰慕,然后,他一口气订走了六幅画。
胡涛走到鲁霄身边,不经心似的问:他要干嘛?一口气买你六幅画?也想為你开
画展吗?
你倒猜对了,鲁霄笑笑。他问我愿不愿意去夏威夷,他说那儿才是真正画画
的好地方。另外,他请我明天吃晚饭。
你去吗?胡涛黯然的问。
去哪裡?鲁霄反问:夏威夷?还是吃晚饭?
你说呢?
我回答他,两者都考虑。鲁霄回说。
那麼,胡涛盯著他:明晚我请你吃晚饭!
鲁霄注视他,然后,鲁霄大笑了起来。涛哥,你想到什麼地方去了?你以為他在
追求我吗?
不是吗?胡涛反问:他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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