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看是否能找到剩下的毒药。”
师泷:“您是想拿到证据之后再动手?”
晋王微微抬手:“算是最后抱有一丝希望,我想确认这孩子是真的想杀我么。如果是真的,以我病情突然加重为由,请他一个人来,也请卫兵来。我要看到他被当场诛杀。”
师泷头低下,半晌道:“……喏。”
晋王躺回榻上,两只手放在腹上:“你说对了,孤糊涂了。孤……怎么能把他当做心头rou呢?还说什么回国之后一定要立他为储,呵……孤糊涂啊。”
师泷不敢接话,满身冷汗的走出主帐。
帐外朦朦亮,天色是灰蓝,被露水打shi的草地与营帐都是一片殷蓝,薄辰时的炊烟像是被殷蓝稀释的水,倒着弯弯曲曲的往天上流。
师泷紧了紧衣领,多在主帐外驻留片刻,细细欣赏这篇景象。
他想,正午的天也是蓝的,水的倒影也是蓝的,他怎么就没注意到过。
或许是因为心境也不同吧。
他微微一笑,踏过浸饱雪水的松软泥土,朝军营另一端走去。
白矢今日醒的很早。
清晨,他坐在帐内的竹垫上,眼前放着一小包黑色的jing秆,切碎,晒干却没有炮制过。他手里拿着一把小刀,正将那黑色的jing秆削做细末。
他身旁,一个白胖的男子跪坐着,道:“公子,这川乌,真的有那么毒么?”
这白胖男子叫狐逑,是旧虞狐家的年轻子弟。
狐氏曾是因政治斗争,在四百余年前逃离晋国,湮没于战乱之中,这一支则留在境内,出身乡野,一直没有什么太大的功绩,就是擅长做缩头乌gui,躲过了百年前分晋的动乱,一直活到了现在。
狐氏现在在旧虞也算是当地名望,可是跟曲沃的那些大姓就没法比了。
几年前白矢带一小支部队去警示晋国东南部的戎狄,经过旧虞,因遭遇暴雨,小队人马难行,靴子里灌满了雨水,马蹄开裂,带的生火的柴火也全部浇shi。
他不得不进入旧虞城中,本来只是打算像当地的望族借一些柴火,却没想到受到了蒋与狐两家的热情款待。
这简直就是从曲沃遥遥伸过来的一条金枝。
就算白矢只是一个庶子,却是除了太子舒以外唯一的公子。他作为晋王第一个儿子出生后,晋王给办了相当盛大的百日;等他长大后,晋王又带他出来打仗,显然这个公子也很受晋王重视。
狐氏与蒋氏两个落魄乡下家族,在旧虞城内斗富斗法好多年,再加上是同为子姓不通婚,更少了和解的可能性。
公子白矢的到访,更让他们鼓足了力气较劲,争抢着让白矢去他们的府邸上住。白矢觉得自己又不是来度假的,就拒绝了两家,住在了城守给安排的一处地方军营里。
然而两家的态度,却让白矢感觉到有些受宠若惊。
他在曲沃,虽然看似受重视,但并不算太有话语权。
晋王大多是指使他做事情,偶尔教导他,但并不怎么与他多探讨,也不是特别亲密,最多是有点欣慰和欣赏。而且太子舒在曲沃,比他小六岁,样貌讨喜,又甚得晋王宠爱,还是王后所生的未来太子,更是在朝中被诸位大臣捧着。
而白矢从有记忆开始,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这样捧着。
每个人的眼光都不再带着审视,而是仰望。
就像仰望晋宫云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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