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因为这种事情就反目,这个朋友不交也罢。”
梁栋的声音很平静,好像完全没把这些普通人会觉得苦恼的事放在心上。
一点也不稀奇,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
只不过他的冷漠在面对顾宜乐时,会露出一条不明显的缝隙。
因此回答后面的问题时,顾宜乐明显感觉到梁栋认真了起来,是盼望得到理解和回应的姿态。
“租车是因为那辆车可能会让你生气。”稍停片刻,梁栋接着说,“而且你喜欢蓝色,租一辆蓝色的车,你会喜欢。”
顾宜乐不解地问:“这很重要吗?”
“很重要。”梁栋说,“如果你喜欢,心情会变好,从而有助于比赛发挥,甚至提高获奖概率。”
“你也希望我拿奖?”
梁栋摇头:“与其说希望你拿奖,更让我在意的是拿奖之后,你能在这里多待几天。”
后来顾宜乐总是会想,梁栋要是早点说这话,他再努努力,一等奖恐怕都可以肖想。
毕竟爱情这东西真奇妙,妙就妙在可以无缝转化为动力,让人愿意为之争取哪怕一分一秒,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可惜顾宜乐醒悟得晚,坐在比赛现场的后台才感受到压力,看着来往穿梭的不同面孔,有几位甚至在他们学校的音乐厅开过个奏,他抱着琴慌得直抖腿。
“我现在开始想拿奖了。”顾宜乐有些迷茫地问,“这样对那些准备了许多年的参赛者来说,是不是很不公平?”
坐在他身旁的梁栋说:“不,这是你个人的欲望,与其他人无关。”
顾宜乐面色凝重:“我一直以为支撑着我拉琴的动力是爱与梦想,没想到我也是个有欲望的俗人了。”
梁栋安慰他:“欲望是社会进步的源动力,个体为了满足欲望做出的努力推进了群体文明的升级,所以从理论上来说,有欲望是件好事。”
“好吧。”顾宜乐只好接受了这套无懈可击的理论,并扯开话题,“我们还是聊点别的吧。”
他们聊起了小时候的事。
“我妈说我小时候见过你,还和你一起玩过。”说到这个,顾宜乐面露苦恼,“可是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梁栋应了一声,道:“那时候你还小,不记得很正常。”
顾宜乐撇嘴:“你就比我大一岁。”
“那时候我比你高这么多。”梁栋比画了大半个头的长度,“你还很小。”
“好吧好吧,我小。”顾宜乐索性承认了,又忍不住挽尊,“那是发育晚,我以前可是校篮球队的。”
想了想,他不服输地补充一句:“也很招女孩子喜欢的。”
梁栋勾唇:“嗯。”
顾宜乐小时候有多招人喜欢,他怎么会不知道?
七岁那年,梁栋随父母南下前往s市,名为旅行,实际上是找当地一名心理学专家治病。
梁栋不觉得自己有病,可是母亲近来总是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他,深夜经常坐在他床边哭泣。
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不一样的,越来越少的人愿意和他说话,他也从未觉得孤单。
那时的梁栋想,我可能真的病了。如果听话可以让妈妈开心一点,不要总是掉眼泪,那他愿意去不同的医院,愿意回答来自不同的叔叔阿姨的奇怪问题。
书上说,能记住某件事、某个场景,必然是因为感官上的刺激,比如不同寻常的颜色和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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