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栋那边似乎恰逢课间,周围有人声喧闹。
“叔叔怎么样?”他问。
“没事,左臂骨折,已经打上石膏了。”
“嗯。”梁栋又问,“吃晚餐了吗?”
“吃了。”顾宜乐也问他,“昨晚都没休息,今天就上课?”
“那是前天晚上,昨晚睡了的。”梁栋说,“没别的事,就来上课了。”
“哦。”
两人对着手机沉默了一阵。
没见过面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如今做过所有情侣间亲密的事再仓促分开,这感觉与由奢入俭难无异——用rou眼看过,掌心触摸过,被对方的气息环抱过,如何还能忍受这种隔着千山万水,看不见也摸不着的沟通方式?
顾宜乐觉得心口空荡荡,被剜去一块似的,算不上很疼,就是难受极了。
不知道梁栋是否也一样,还是说他一个人习惯了,有他在没他在都无所谓。
冷不防地,顾宜乐打了个喷嚏。
初春的夜晚温度比白天低,想起窗户还开着,顾宜乐站起来,走到窗边,一面拉动窗户,一面没话找话地对手机说:“忘了听谁说过,打喷嚏是因为有人在……”
还没说完,那头自他离开起就表现得十分平静的梁栋突然抢了话。
“我想你。”
在分别仅二十六个小时后的夜晚,顾宜乐握着手机的手倏然一紧。
许是受情绪影响,梁栋的声音变得低哑,令人无所适从的思念融在两边截然不同的春风里。
唯恐对方听不清,更怕对方不相信,他强调般地不断重复:“我想你……乐乐,我很想你。”
作者有话说:
乐崽:俺也想你“tat”
第32章 好的老公
在医院陪床的第一晚,顾宜乐梦到自己开着洒水车,冲到了天上,在追前面的直升飞机。
飞机的螺旋桨哗哗地转着,速度很快,他把油门踩到底都追不上,急得直按喇叭:“你等等我,等等我呀!”
有人在他耳边嘻嘻哈哈地笑,告诉他:“追不上的,追不上的。”
气得顾宜乐在梦里打了套军体拳,醒来发现自己坐在地上,一脸懵逼。
动静不小,吓得顾东都从床上坐起来,担忧地问:“儿子没事吧?”
顾宜乐揉揉脑袋,又扶着折叠床站起来揉尾椎,坚强地说:“没事。”
正是清晨,管梦青已经来了,正把粥和小菜往小桌板上放,见儿子恍恍惚惚,说:“要不回家睡会儿吧,我上午请个假待在这儿。”
顾宜乐摇头:“不用,睡得挺好的。”
就是做了个还蛮恐怖的梦。
饭后管梦青把顾宜乐叫到外面说话,安慰他说梦境和现实都是相反的,越是噩梦越是代表有好事要发生。
想起在去lun敦的飞机上做的那个找不到梁栋的梦,联系后来在机场一眼就看到梁栋的现实情况,顾宜乐松了口气。
“瞧瞧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管梦青叹息道,“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人在这儿心还在英国,妈给你买张机票飞回去得了。”
顾宜乐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
比赛已经结束,奖也拿到手了,音乐会在回来前就拜托同行者帮忙请了假,等顾东出院他就该回学校上课了,再者机票那么贵,哪是说买就能买的。
管梦青见他还有理智在,欣慰道:“小梁不是还有两个月就回国了吗?以后你俩在一起的时间多了去了,不必急在一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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