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再有人比我对你好,你的那个男朋友也不会。”
“别提他……”顾宜乐手指扒着折叠椅边缘,用脚跟和地面的接触缓慢挪动位置,“你不配提他。”
“他能给你的,我也能。”谭迁最是不服输,沉浸在幻想中慢慢地说,“我会把他在你身上留下的印记全部消除,给你覆盖上新的……我会让你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一夜。”
等到谭迁再度转过身,顾宜乐的脚尖已经顶着琴盒边缘。
“是吗?”他抬起被捏红的下巴,近乎挑衅地看着谭迁,“就用你这根金针菇?”
他也没想到自己能镇定至此,在心中不断地鼓励自己——就这样,激怒他,顾宜乐好样的!
如果三年前的他能勇敢一点,哪还轮得到这人渣兴风作浪?
被成功刺激到的谭迁提着裤子上前:“我就喜欢你这牙尖嘴利的样子,不如先用你这张小嘴给我口……”
顾宜乐看准时机腿部发力将琴盒一脚踹向前,恼羞成怒的谭迁根本没注意他的动作,提防不及脚下一绊,重重摔倒在地。
场面一度混乱到让人理不清状况。
有车灯光亮透过污迹斑斑的玻璃窗扫进里屋,外面隐隐传来刹车声和脚步声。
顾宜乐顾不上许多,连人带椅子站起来扭身往门的方向跑去。
糟糕的是门被锁了,他手被绑着没法开,退后两步刚要撞,谭迁爬了起来,从身后提着他的衣领往后拽。
横竖都是撞,顾宜乐抬腿狠狠踩他的脚,然后伺机伏低身体用全身的力量去撞他。
扭打间捆在椅子上的绳索松开,胳膊一时半会儿还抽不出来。被谭迁按压在地上的顾宜乐呼哧呼哧地喘气,屈起膝盖给露着下半身的变态一记重击,啐骂道:“口你大爷!”
谭迁闷哼一声,背着光的脸埋在Yin影中,变得极其难看。
他一手捂裆,一手掐住顾宜乐的脖子,趁顾宜乐的手臂暂且不能动弹,按住他不让他跑。
“怎么,不愿意?”谭迁忍着痛,眼中的血丝连成一片贪婪的鲜红,“你早就该被我干了,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
可惜,没说完的话在一声轰然巨响里戛然而止。
压在身上的重量消失,Yin影软绵绵地歪倒。
没人知道一个变态等了多久,也不会有人想知道。
许是因为缺氧,一阵刺耳的眩晕后,顾宜乐听见了琴弦崩断的声音。
a弦和e弦,最常拉也是最脆弱的两根弦。
后背离开冰冷的地面,被拥入一个宽阔怀抱的时候,他的耳边不合时宜地响起在医院听过的《卡门幻想曲》——音乐进行到中后段,他看见卡门笑着将一朵鲜花抛给了何塞,伴着热情的旋律为他舞蹈。
顾宜乐闭上眼睛,大口呼吸自大敞的门外灌入的新鲜空气,心想我也要把花送给这个人,就算被他刺死也心甘情愿。
幸好他不是何塞,他不会为世俗陈规约束,不会摇摆不定,更不会怯懦退缩。
他那么那么好,会坦然地接过顾宜乐递来的鲜花,然后将顾宜乐紧紧拥抱。
“乐乐,别怕。”一道很轻的声音盖过音乐响在耳畔,“是我。”
深吸一口抱着他的人身上清冽却温暖的味道,顾宜乐喘息着回应:“我知道。”
两人就这样抱着,无视周遭所有的喧嚣。
待尘埃落定,邪恶远离,一切令人胆颤的恐惧都撤出身体,思绪被拉回现实的顾宜乐倏地攥紧掌心的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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