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的骨骼上呈现出大片的艳红牡丹图。”
一个人的骨骼是很细的,说是牡丹图其实不恰当。
“不,其实不是牡丹图,牡丹图是后来司里私下起的名字,他身上呈现出一种很漂亮的艳红花纹,一波一波,如同花瓣
一样在骨骼上荡漾开,那场景真的……见一次终生难忘。”
谢吉祥愣住了,就连赵瑞也没有回过神来。
邢九年作为一个仵作,遇到这样的尸体,他其实是很兴奋的。
只是兴奋过后,这就难办了。
邢九年叹了口气:“牡丹骨很漂亮,很艳丽,让当时所有验尸的仵作都很震惊,可是越是如此,这案子越难查,我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样的毒药,会让人的身体有如此反应。”
“当时在彻查了近两年内的失踪人口,也查过附近所有村民,在所有线索都没有用处之下,姚大人做主,让我们刮骨绘图。”
当时死者身上还留有不少的皮rou,不把皮rou都去除,很难看出花纹是什么样子。
邢九年抿了抿嘴唇:“当时是我跟师弟亲自动的手,捏着剃刀的时候不敢用力,只能轻轻去除皮rou,如此忙了一整个白日,才把他的白骨全部剔出来。”
“当时那场面,我真的这辈子都忘不了。”
人死后苍白的骨骼上,绽放出一朵艳丽的花。
从死者的腹部脊骨开始,一直飘散到四肢,花瓣舒展飘摇,美丽非凡。
可这种美丽,却是建立在死亡之上。
邢九年脸上的兴奋慢慢消散,剩下的只有黯然:“把死者整个人剔出来之后,我们只找到了一个线索。”
在死者颈部的皮rou里,夹杂了一根很细的绿丝绦,丝绦整个深入死者的脖颈,在他脖子上完整地缠绕了一圈,甚至还在喉结处打了个结。
但因为死者被发现时已经腐败,皮rou模糊,一开始验尸时他们没有发现。
“虽然不知道为何要隐藏一根丝绦,但是顺着这个方向查,大概查出一点点线索,仅有一点点而已。”
这种绿丝绦在当时的燕京并不流行,因为丝绦的颜色不算好看,做出来的如意结很有些土气,夫人小姐都不是很喜欢。
邢九年道:“当时疑案司的郎中们跑遍了全城的布匹铺子才查到线索,大约在天宝二十年夏日,有一个男人买走了所有的绿丝绦,老板之所以记得这个人,是因为当时老板极力给他推销其他颜色的丝绦,他都不为所动。”
“最后嫌烦了,才说了一句,这个颜色做柄刚刚好,便走了。”
这个颜色做柄刚刚好?
如此模糊的一个线索,可想而知没办法查到人。
但是此人的大概范围也有了。
买丝绦者年约二三十,大概已经过了弱冠之年,衣着朴素,带着斗笠,一看便是农户人家。
但是这样的男人,满燕京都是。
又如何寻找呢?
邢九年没有继续说当年的疑案司如何侦察,他冲徒弟挥挥手,殷小六便拖着托盘走过来。
邢九年叹息一声:“当年在两名死者之后,没有更多死者出现,疑案司判定凶手收手或出了意外,没想到……时隔多年,他又重新出现。”
托盘之上,一条带着血的绿丝绦静静躺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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