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敬了七八回。我只喝了一杯,借口伤势未愈,没敢多喝。一是我酒品不行,怕喝醉了出丑。二是钟伯琛那若有若无的视线时不时地飘过来恐吓我,让我回想起某些辛酸事。别人喝醉了失态,我喝醉了失身。还是不要作死的好。
歌舞升平,丝竹和鸣。燕瘦环肥的舞女们甩着水袖在大殿上转圈。我看得直眼花,佯装闭目休息,其实在用余光瞥钟伯琛。钟伯琛正低头数着手边的一碟毛豆,心有灵犀地抬头瞅了我一眼,冲我微微一笑,然后走到陆久安身边低语了几句。
陆久安立刻让宫人抬了软轿,并恭恭敬敬地对李擎告罪道:“我们摄政王殿下不胜酒力。还请殿下恕罪,奴才们先将摄政王殿下抬走,免得再感了风寒。”
李擎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我依旧在装睡,毫不客气地整个人都压在了徐长治的胳膊上,让他提溜着我上了软轿。我心中窃喜,暗道我这眯缝眼也是有好处的。任谁都看不出我正在瞅他。
哪曾想李擎贼着呢。软轿刚行至后花园,李擎突然蹦了出来堵住去路,嚷嚷着必须跟我当面说几句话。陆久安和徐长治左挡右拦,却也不敢真动手。我烦了,赖唧唧地坐正了身子:“吵什么?!尔等先行退下吧。”
徐长治跟陆久安只能退到不远处冲我虎视眈眈。我佯装迷瞪地打了个哈欠:“太子殿下何事?”
李擎默默地看着我,用不高不低的声音问道:“子迁,你比以前要冷落我。”语气好像有些受伤。
男人也能这么敏感吗?我挑眉,刻意地揉了揉肚子,提醒这位大兄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有吗?”
李擎却压根没在乎我那带着‘证据’的肚皮,而是上前一步拉住了我的手:“子迁。你过得好吗?是不是他们不让你与我说话?现在执政的真的是你吗?”
我一脸纠结地看向他:“太子殿下。本朝先帝逝后,未立新帝;我为摄政王。太子殿下觉得掌权的还能是谁?”
李擎却不敢苟同地连连摇头:“子迁。你在朝中没有丝毫的势力,他们推举你为摄政王,无非就是想拿你当傀儡。他们不让你理我,是怕我帮你。你莫要听信他们一派胡言。”
他这一口一个“他们”,仿佛只有他跟我是一家人。我的手被他攥得全是白印子,费劲巴拉地抽了回来:“太子殿下,您多虑了。我的处境没有您想得那般凄惨。这些年您对我多有照拂。子迁记在心中,甚是感激。然,你我毕竟为两国皇室中人,代表的是国家的颜面。就算是再要好的朋友,行为举止要得体。您说是吗?”
李擎立刻露出一副心痛的表情,似乎我是抛妻弃子的陈世美:“子迁。你还说没有冷落我。我们怎么会是普通的好友呢?你...难道没有收到我送你的饯别礼吗?”
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气得只想哼哼。你那饯别礼可害死过我一回了。
“你可知,相望相思不相见,有多难熬?”李擎这含情脉脉的眼神跟个激光灯似的,流光溢彩,唰唰直闪。我被他电得直反胃,默默地退后半步:“承蒙太子殿下关切。殿下的饯别礼,子迁收到了。只是那衣服不是很合身。”
李擎愣了一下,旋即扑哧一笑,抬手拍了拍我的头:“子迁还是这么可爱。那衣服不是让你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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