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喝点水。”

    柳莺愣了下，然后她指了指橱柜，“那里有杯子，水在壶里，你自己倒吧。”

    祝慕森就去倒水。

    她咬着点心，默然地看着他的背影，脑子里有些翻腾的思绪。今天跟明娜聊了之后，她在想她放不下祝慕森，可能就是因为恨，可是恨一个人好累，她这样为难自己为难他，真的值得吗？

    就算她真的能勾引到他又怎么样，他喜欢的还不是只有她的身体，到最后受虐的还不是只有她？

    一个人怎么能勉强一个人喜欢自己呢。

    做梦。

    她的眼眶有点酸，低下头继续吃东西掩饰，他跳进泳池抱她起来想必也受了冻的，想问他有没有事的话也只能藏在心里。然后她对在喝水的祝慕森道：“我吃完了，我回去了。”

    “等等。”

    他叫住她。

    柳莺转身看他。

    他走到她面前，他沉默片刻，道：“你到帝大跳舞，你来帝大玩，你在赵言葛洋明娜他们面前表现出喜欢我——”

    “柳莺，你是想勾引我？”

    他直直盯着她的眼睛，问出这样的话。

    柳莺觉得自己像是再次赤裸地站在了他面前。

    她的心脏都有点哆嗦，她忍下点点泪意，她说：“你非要这么想的话，我也没办法。”

    她转身快步走了。

    他站在原地，僵在原地，有些后悔把话说得那么直白。他只是想跟她说——

    不用勾引，我可能还喜欢你。却像那些生气的话一样，说不出口。

    ——

    第二天柳莺很早就起来，也没跟大家告别，只跟明娜说了一声就走了。

    后来她也再没去帝大，明娜他们再约她，她也找理由推了。

    期末考试快要到了，她专心复习准备考试。

    这个学期上完课，下学期就不用再来学校上课了，要去找单位实习，她是英语专业，她想找个培训机构去应聘英语老师，先做着，然后再看。

    舞蹈社的排练因为期末考停了下来，不过她自己有时候觉得心情郁闷了，会一个人跑去舞蹈室跳一会儿舞。有一天，她跳完舞，给自己拍了张自拍，配文：跳完歇会儿。

    那张自拍也没有多美，她是素颜，身上穿的是一件随意的卫衣，头发扎起来，脸上都是汗，不过她现在加的人多，每次她只要发朋友圈，都会很多点赞和评论，有时候就是个小型的彩虹屁现场。

    今天第一个点赞评论的人是明娜：我觉得，你这样的女孩应该想要什么样的男人都能得到。加油！

    然后是赵言：我就是那个什么样的男人！

    男生们全都涌出来回复，排着队评：我就是那个什么样的男人。

    队形很整齐，一共二十多条。

    柳莺：……

    她笑了。

    那一刻，她突然更释然了些，是啊，她有那么多选择，她为什么不往前走走，为什么一定要揪着祝慕森不放，过去的就过去了呀。

    ——

    学校四个年级，专业多，每一级每个专业错开考试时间，所以放假时间有早有晚，柳莺那个专业算是放假早的那一拨，她也没急着离校，买了回云城的火车票，今年她打算回家过年。

    中间有几天空下来的时间，她就去找安颜玩。

    安颜学姐现在跟另外一个跳舞很厉害的前辈一起开了一家舞蹈培训班，她可以去那里蹭舞蹈室跳舞。

    现在的安颜，又有钱又有爱情，春风得意，再不是那个跟她挤在出租屋里面大年三十吃火锅也只舍得买一小盘打折的牛rou卷的女孩了。

    可她却还陷在八百年前那场惨烈的初恋里面出不来，安颜问她现在怎么样的时候，她都有点脸红，“就那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