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在她对面坐下，端起碗拿起筷子，嘴角带着淡笑，“莺莺，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

    柳莺低头吃饭，没理他。

    一顿饭在沉默中吃完了，祝慕森抢着要去洗碗，“我来洗碗吧。”

    柳莺瞥了一眼他包着创口贴的指头，“我来吧。”

    祝慕森笑了，没有再坚持。

    柳莺把碗筷堆叠起来，随口道：“腿那样了，手也要留疤么。”她拿着碗筷去了厨房。

    祝慕森走到沙发上坐下，开了电视，想找点她可能爱看的电视，待会她过来可能会跟他一起看看电视，他要的不多，只要能跟她待在一起就好，就算是现在这种他耍赖得到的相处，他也觉得幸福。

    他知道他只剩下明天一天的时间，但他也并不着急，反正——

    翻着频道，他突然对她刚才无意说的那句话起了疑心，她刚才提起了他的腿，为什么？

    他放下遥控器，把自己左腿的裤脚卷起来，去看小腿上的疤痕。

    柳莺曾经问过他这里是怎么弄的，他没有告诉她真相，只说是自己摔的，摔断了腿骨所以动了手术，留下了难看的疤痕。也有点后遗症，天气变化的时候会很疼。

    会不会——是葛洋跟她说了他断腿是因为沈歆岚？应该不会啊，他特意嘱咐过葛洋不准他乱说的。

    那是？——

    他想起之前有一天晚上，他们在浴室，她跪在他面前给他口，然后突然盯着他的小腿看，失了半天神，她那天情绪好像就有点不对，只是他当时并没有多想。

    他现在仔细回想。

    那段时间正好是沈歆岚回国，几次想要跟他见面他都拒绝了，会不会？——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可能是沈歆岚跟柳莺见了面，说了些有的没的的话！

    那，从那时起，到后来柳莺受不了别人的闲言碎语，受不了他母亲的嫌弃，跟母亲一起算计他和林琦然订婚，到现在如此坚持地要跟他分手，好像一切都有了解释。

    她不信他爱她。

    哪怕他说过无数遍他爱她，哪怕他对她一心一意，她都不信。

    他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好。

    柳莺洗完碗收拾好厨房，洗了手，出来在茶几上抽了两张纸擦干手，她正要回房，祝慕森叫住了她，“柳莺，我有话跟你说。”

    他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示意她过去坐，她没动，就站着，“你说。”

    “沈歆岚回国，她找过你？”他眼睛直视她，问道。

    柳莺一顿，她不知道他怎么突然知道的，她愣了一会儿，然后别开脸，她把手上的纸巾丢进垃圾桶，“现在说这些也没必要了。”

    他长臂一伸，把要走的她拉了回来，硬拉着她到他身边坐下，他目光有些冷厉地看着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你就这么愿意把所有事都藏在心里？”

    “她跟你说了些什么？”

    “说了我腿是怎么受伤的是吗？”

    “所以你觉得我很爱她，你觉得我心里没放下她？”

    “柳莺，”他说起来甚至有些生气了，“你不知道我没见她吗，一个我面都不肯见的女人，就这么把你打败了，你就答应我母亲离开我，还算计我，你——”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

    他在说这些的时候柳莺都没看他，看着别的地方，他说完，柳莺看向他，嘴角轻笑了下，“你肯定不知道满心热爱的时候被人毫不留情地抛开，到底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