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拎得清,此举看似不留情面,却是最好的结果。
总不能嫡庶含糊不清,徒留后患。
听到裴元惜没有要那些东西时,她是连连称赞。眼皮子不浅,不落井下石,二娘确实有嫡女风范。
转头让云嬷嬷开了自己的库房,挑了好些东西送到水榭。头面首饰,布匹玩器,满满当当装了两只箱笼。
裴元惜倒是没有拒绝,欢欢喜喜地收下东西。
云嬷嬷回禀康氏,康氏又是一番感慨。道是裴元惜不拿乔,长辈所赐若一味假意推拒反倒显得矫情,不如高高兴兴接纳更容易讨得长辈的欢心。
收礼的爽快,送礼也高兴。
春月作为裴元惜的大丫头,自是满面笑容地归置东西。她侍候自家姑娘快十年,早年府里的人都笑话她跟了一个傻主子,没少挤兑她。
眼下她家姑娘不仅好了,还成了嫡女。从李姨娘那个简陋的院子搬到水榭这处侯府最好的院子来。昔日那些看她笑话的人,都在背后发酸说她命好之类的。
她懒理那些酸话,越发紧着心侍候自家姑娘。
早起侍候完自家姑娘梳洗,等自家姑娘用饭时她去给点心喂饭。点心是裴元惜从裴元华手上救下的那只狗,裴元惜给它取名点心。
点心身上的伤还没好,裴元惜让人给它搭了一个木屋,还请大夫给它上过药。它眼巴巴地望着春月过来,发出期待的呜呜声。
春月给它的食盆里放饭,不经意间看到木屋旁有一只鞋子。鞋子是那种普通的千层底黑布鞋,有被点心撕咬过的痕迹。
她心一下子提起来,因为这鞋很大,一看就不是女子的尺码。院子里侍候的都是丫头婆子,没有一个男人,这鞋子是从哪里来的?
点心是条狗,问也问不出来什么。
她仔细查看附近的院墙,好像有人翻爬过的痕迹。包起鞋子急火火地去见裴元惜,裴元惜听完后一脸凝重。
倒是有人出入侯府如同无人之境,不过以那两人的身份,不可能穿这样的鞋子。这鞋子被落下来,应该是有人想溜进来被点心察觉,那人怕惊动别人所以匆匆撤离。
“姑娘,要不是告诉老夫人和侯爷?”春月问。
裴元惜摇头,“暂时先不说,你吩咐下去晚上让人轮流值夜,多做些准备。”
春月自是应下。
到了夜里,握着家伙什的婆子眼突突地盯着墙头,她曾在春月面前夸下海口,说要是有贼子敢露头,来一个打爆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如今二姑娘可是府里的香饽饽,能分到这个院子里来侍候的,那可都是老夫人信得过的人。她正愁没机会在二姑娘面前好好表现,得到这么一个任务,自然是磨拳擦掌干劲十足。
眼看着快到子时,她迷迷糊糊的磕着眼皮子。明明前半刻钟还没有睡意,哪知睡意来得如此之快。
心里还想着如何立功,人却是瞬间进入梦乡。
墙头上跳下来一个少年,少年看到那边凶巴巴的点心,比手嘘一声。点心摇着尾巴,轻轻地鸣呜着立马变得十分乖巧。
“真是听话的小家伙。”少年从怀里取出一块熟rou,喂给它。“回去慢慢吃吧,要乖乖听话哦。”
它像是听懂他的话,一口叼着rou,乖乖地回到自己的小木屋。
夜风吹来,少年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他理了理衣襟,熟门熟路地进了院子。越近主屋,隐隐约约的光亮照在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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