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昏睡了十几年,他再醒来的机率已非常小。
司策看着车子驶进了医院大门。
自从温蕊的父亲住进来后,他就再也没来过这家医院,平日里看病也会特意避开这个地方。
温蕊说得对,他就是故意不来,哪怕花着巨额医药费养这个废人,他也不想来这里看对方一眼。
可如今为了温蕊,他决定退让一步。
来之前他已向医院打听过,得知温父在早些时候因为全身多处感染引发严重情况,一度下了病危通知书。虽然目前经过全力抢救暂时保住了性命,但他的情况十分不稳定。
换句话说,可能这一秒他还活着,下一秒就会成为一个死人。
一想到他会死,司策的心情竟有点矛盾。他不想看到温蕊难过,这也是这么些年他一直花钱维持对方性命的原因。
但他再有钱,也买不来人命。
司策让司机把车停在住院部楼下,自己一个人上了楼。他虽然没来过,却很清楚温父住在哪一层。
VIP病房区走廊静悄悄,司策没给温蕊打电话,推开了温父住的病房大门。门内是个隔离休息区,温蕊小小的身影蜷缩在沙发里,睡得很不安稳。
她的眼角似乎还带着泪痕,鼻子也红红的。
而在玻璃墙而后面则是病床和各类仪器,温父身上插满了管子,仪器屏幕上有种种数字。司策粗略看一眼,发现数据都不太乐观。
他没有吵醒温蕊,一个人在病房前待了片刻,然后转身离开。
在走廊里他和前来查房的路医生打了个照面,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彼此对视了一眼,但谁都没说话。
只是路医生到底有些心虚,最后还是先别过头假装无事发生。
然后他走进了病房,这一回开门声吵醒了温蕊,她迷迷糊糊地从梦中醒来,揉着眼睛看向路医生。
心里装了千言万语,可到嘴竟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她不是小孩子,明白她爸爸现在是什么严重的情况。知道哪怕从医生嘴里问到了一些安慰的话,最终不过是自欺欺人。
可她也不敢追问实情,今天的抢救实在太过凶险,若非到了千钧一发之际,路医生也不会半途给她打电话。
他是怕自己见不上父亲最后一面吧。
如今这一面见上了,可却更令人感到心酸难受。
温蕊不敢看路医生的脸,借口犯困走出去透气,想找个没人的洗手间好好哭一场。她怕在这一层哭会被路医生发现,于是特意下了好几层,走到了产科病房所在的楼层,找了间无人的厕所洗了把冷水脸。
明明想哭眼泪却意外地流不出来,温蕊吸了吸鼻子走出洗手间,却在走廊里撞见了一个男人。
她当时低着头,倒是对方先喊了她,似乎还叫了她的名字。
“翁蕊?”
温蕊回头看他,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叫自己。这人看起来有点脸熟,但她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男人却是十分熟络地朝她靠近,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来:“还真是你,上次酒吧走得急,都没来得及打招呼。”
他这么一说温蕊就想起来了,纪宁芝庆祝离婚那天她在酒吧撞了这个男人。
不过他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
“这还能不知道,咱俩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你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翁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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