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礼。
这个男人抱拳作揖,见礼的姿势无可挑剔,一看便知自小就严格学规矩长大的,可是钟锦绣却莫名的生出了几分不满。
见到她这个公主殿下,却依然面无表情,活像是别人欠了他银子似的。
自小含着金汤匙的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冷遇?哪怕见了她不是笑脸相迎,那也绝对态度温和,根本不可能像这般目中无人。再加上之前让她后退的那点丢脸,情绪涌上头,她就毫不客气地开口冷嘲热讽了几句。
钟锦绣本身脾气就娇蛮,再加上有皇后给她做后盾,底气十足。
后来进宫之后,难免会遇上其他妃嫔不服她能当公主里的第一人,但是圣上的亲生女儿都要朝后靠,磕磕碰碰,明刀暗箭那是家常便饭了,她也练就了Yin阳怪气的好本事。
好好的一句话,让她说出来,就是能化成数十根细针,扎的人心肝肺都疼。
“姝宁。”当着外人的面儿,兄长没好训斥她,但是却警告地瞥了她一眼,“你姐姐在凉亭里,你去找她吧。”
这显然是要支开她,钟锦绣撅着嘴,却还是乖乖听话走了。
不过等见了姐姐之后,她越想越气,难免要念上几句,当然全说得是那人有多么的不好,哪怕姐姐安抚,她也没能及时平复。
她的后劲儿一向很大,要念许久才行。
结果姐姐忽然按住了她的肩膀,冲着她身后道:“世子,请问还有何事?”
钟锦绣的身体微僵,哪怕是无法无天如她,此刻也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我的玉佩丢了,劳烦钟大姑娘的丫鬟们帮我找一下。”
在姐姐吩咐人找玉佩的时候,她都一直没敢回头,但是她就知道,那人并没有走,始终站在凉亭外等着。
就在她快要憋到爆炸的时候,终于有个丫鬟找到了玉佩,落到了花坛里,所以寻得比较慢。
“多谢,告辞。”他接了玉佩,只留下四个字就准备离开。
就在他告辞声落下,钟锦绣鬼使神差的回了头,恰好对上了他的眼神。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乌溜溜的沉,像是滴落在白纸上的墨汁,浓烈至极。除了深黑之外,好似一丝情绪也无。
她没来由得打了个哆嗦,紧接着睁开眼,对上的却不是梦里的那双眼,而是绣着牡丹花开的帐顶,艳丽的刺眼。
梦中这个男人的脸是模糊不清的,只觉得极冷。但是此刻她清醒了,脑子里却忽然浮现出一张脸,那张脸含着戏谑的笑容,冷声对她说:“宫外的日子可不好过,朕等着看。”
想起那张晦气的脸,钟锦绣彻底睡不着了。
果然当了皇帝就是不一样,就连茅坑里的石头,都能趾高气昂的对她冷嘲热讽了。
他们之间的交集其实很少,只见过寥寥几回,还都是宫里逢年过节先帝设宴时,偶然遇上的,匆匆一瞥,往往都是她先偏过头去不愿再看。
可以这么说,她这前半生也出过不少丑,但是从来没有哪次像那次一样,让她憋闷烦躁,说人家的坏话却被当事人听个正着。
所以她不愿意再见到这个人,仿佛当初气氛窒息到连脚趾头都蜷缩起来的感觉,又重新回来了一般,光是在梦中,都让她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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