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远打远的如何听得见,莫非你生了一双顺风耳?”
楼淮祀羞恼:“那你说如何为号?”
俞子离道:“定下时辰便好,何必摔号?”
“哼。”楼淮祀一扭头,想起什么,摸出一个偌大的油纸包,与付忱道,“这是麻药,无争无味,你搁酒水里待客,放心不会立时发作。”
付忱咬牙,楼淮祀与俞子离那旁若无人的模样,实是刺得人鲜血淋淋。一边的江石都有点不忍心看付忱的脸色,倒是齐管事有点坐立不安。他是孤愚之人,自己的命不重要,徐泗与付忱的命却是千重万重,若是能救徐泗,卖了栖州的那些水匪全不打紧,只是……官字两张嘴,说的话,吐的字,全都当不得真啊。他们帮狗官擒拿了栖水上的那些匪头,事后,狗官翻了脸,依旧不肯放他们二当家的性命,真个鸡飞蛋打一场空。
楼淮祀也不急,道:“付三当家,好好思量。”
付忱摇了摇头:“我不能陷二哥于不义的境地。”依徐泗的品性,事成后,哪怕楼淮祀依约放了人,徐泗知道真相后,怕照样活不下去。
“这倒也是,听闻徐二当家最重兄弟义气,干不来这等卖兄弟苟活之事。”楼淮祀击掌,赞叹,“本官私下对徐二当家也佩服得紧,这两日与徐二当家谈天说地,当得英雄人物啊。”
齐管事听楼淮祀夸赞,面色稍霁。
付忱却越发警惕,暗道:这个小知州夸人的话比骂人的话更含冰霜。
楼淮祀假惺惺地微叹口气:“徐二当家深陷囹圄,是为付三当家之故,其中情意,真个令人动容。”
付忱强忍着怒意,平静道:“我不能罔顾二哥的心意。”
楼淮祀一挑眉,然后道:“这倒也是,既想救人总不能救个行尸走rou回去,不过,我倒可以帮付三当家出个主意,可二者皆顾,不,是一举三得。”
付忱道:“知州请说。”
楼淮祀拖着调子,道:“付家清白富贵人家,听闻付三当家之父一心想让你读书科举、博一二功名,改换门庭。本官事后求了圣上与你一官半职,了你父亲遗愿,你看如何?徐二当家得知你受了朝廷恩惠,自会当你为付家荣光出卖了水寨,你一个叛徒做的事,他即便心中略有愧疚,至多悔恨自己识人不清,却不会要生不如死;而本官擒了水寨各个匪首,还栖州一片太平,顺手还能捞点功劳。你看,可不就是一举三得?”
付忱听了这话,握着手中的酒杯,如石雕泥塑一般。
齐管事急道:“那他们兄弟岂不要翻了脸?情义不在,惟余仇恨?”
楼淮祀不咸不淡道:“世间哪有两全法,做人不要太贪,既有了一,就别在想那二。”
江石死死皱着眉,楼淮祀这计太毒了,杀人诛心,付忱若应了,人活着心却死了。
俞子离将酒杯放回桌案上,暗暗摇了下头。
付忱半天之后,才如大梦初醒一般,灵神还在恍惚,嘴上却自发问道:“楼知州真个不会治水寨头领的死罪。”
栖水沿岸,竹竿还挑着一颗又一颗的人头呢。
俞子离冷眼看楼淮祀三言两语将付忱逼到了绝境,出声道:“付三当家,人命乃是大事,何况非是一二人的性命,不才从中做个保人,愿以先公的名声作保。”
付忱抬起头,怔怔地看了俞子离一眼,有点茫然:“郎君先公?俞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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