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腊rou一把水芹呢。我们这半知书院,名师坐镇,束修岂能少了?价廉不是坠了名头?得加钱。”
“栖州穷困,哪来的学生让你敛财?” 俞子离不是不变通的人。半知书院他本谋划着,请一二赋闲家中的老先生来此启智育人,此类收得学生可入科举仕途;另一半请人技师,教人手艺,好教人捧得一碗安身立命饭。可他听楼淮祀的意思,请一堆怪才来栖州为师,显是要走非常道。
楼淮祀抛个媚眼给俞子离:“小师叔知我啊。”他凑过去就要跟俞子离咬耳朵。
“坐好,好好说话,偷偷摸摸有如贼小。”俞子离瞪他。
楼淮祀撇嘴,道:“我是这般想的,李不死啊、杨野人啊等怪才来半知书院,书院名声岂有不显的?禹京天子脚下,官办的国子监,民间明麓书院,挑了那些有家世又拔尖的,剩余中不溜的,想在名院读书也是够呛。不若,我们把这些人弄来半知书院念书,如何?”
“千里迢迢来栖州念书?”俞子离怀疑楼淮祀在做什么白日梦。
“包会来。”不来,押也押了来。楼淮祀捊捊袖子,“让我舅兄出马,走一趟禹京,把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全弄书院来。”
俞子离笑:“一干纨绔子弟,纵是他们肯进书院,家中也肯为他们花钱,只半知书院还有什么佳名?”学生一半是时下不入流的手艺人,一半是斗鸡走狗的不肖子孙子。
楼淮祀挤眉弄眼,道:“名利名利,那自然名利两分。将那干人捞进书院是为利,至于名……京中不少耕读落魄人家,子弟聪慧,又有天资,奈何家中没有多少出息,请不起名师,入不得学堂,白白耽误了天份。这干人,也赚来书院,束修全免,还与他们吃住月银。”
俞子离笑了,道:“不错,倒不失为妙举。
“再一我想请师叔祖来书院坐镇。”楼淮祀瞟俞子离一眼。
俞子离微怔。
他爹俞丘声是有个师弟的,姓虞,名为则,自号青丘生,如今八十多了,人生七十古来稀,老而为宝,见皇帝都能蒙赦而不跪。
青丘生才学不逊俞丘声,俞丘声喜好做隐士,青丘生则好入世,没少掺和朝堂之事。只他运气不好,且看人有点问题,常干明珠暗投的事,早年他观姬景元行事,很有些乖戾,没有仁君之风,像个暴君胚子,因此另择皇子辅佐,差点坑得姬景元坐不上龙椅。事败后,青丘生摸着鼻子溜了,他在外周游数年,看姬景元治下海宴河清,自惭自己相人还是逊师兄一筹,颓丧了许久。
姬景元这人也有些怪脾气,自己的亲兄弟,他下起手来没有半点犹豫,如青丘生这样的,他却大肚行舟,毕竟各为其主嘛。
青丘生在外晃荡了十多载才晃回禹京,看着这大好盛世,守之艰难,先太子生性颇佳,便有心去指点了一番,再把自己在外的见闻编成册,献给储君。
先太子看到他,惊得心肝都颤了,哪敢亲近?这人早年站他皇叔的,把他爹折腾得够呛,自己与他亲近,反乎?
青丘生碰了一鼻子灰,脸热意懒,倒是姬景元逮着人,强要他进宫宴饮。无他,姬景元就是想告诉青丘生当初眼瞎,自己这个皇帝当得,千古一帝不敢当,明君那是妥妥的。
以为自己一条命要交待的青丘生惊魂莫定地离了宫,看看漫天飞雪,哈哈一笑,带着童子又离京晃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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