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

    “怎么坐在这里，不去陪着小蓉？”也不知道她盯了有多长的时间，云母才从楼上下来了。

    云想依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自家老妈，有点儿讷讷地问道：“妈，为什么阿姨明明这么爱小蓉，却可以为这件事把小蓉打成这个样子？”

    “也许，是小蓉伤了你花阿姨的心吧。”

    云想依突然觉得有点儿可笑。“……不和陈一铭在一起就是伤花阿姨的心？可是每个人，对自己的爱情，不是都有选择权的吗？既然陈一铭自己都没有说什么，花阿姨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每个人都不同，小依，你这样想，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会这样想。小蓉给了花阿姨很大的希望，所以现在你花阿姨希望破灭了，才会这么伤心。”云母温柔地摸着云想依的头，柔柔地回答。

    “希望……那妈妈你会不会对我也有这样的希望？”云想依突然抬起头，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老妈，很认真地问道。

    “你说的是什么希望？”

    “就是例如，结婚生子，找个好男人嫁了。”云想依问得非常忐忑，云想依问得非常害怕。她突然觉得很内疚，觉得很伤心，因为自己妈妈的希望，她达不成。

    “这不是希望，这是理所当然的吧？”云母有点儿好笑地继续道：“几乎每个女人都会这样做啊。结婚，生子，找个好男人嫁了。”

    “可是……可是我不能，我不想嫁。”

    “不想嫁就不要嫁，等到想了再嫁也可以啊，妈妈不会逼你。”

    “可是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嫁！”

    “傻瓜，你不嫁难道还跟着老妈一辈子？”云母说着这话的时候，满眼的宠溺，让云想依突然感觉自己似乎要窒息。

    “妈妈。对不起。”她突然这样说。

    “为什么突然和老妈说对不起？”

    “因为……我可能真地要让你失望，让你伤心了，因为，我真地不能嫁人。妈妈，我真地不能嫁。”

    “……”云妈妈不说话了。

    “妈妈，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也许是因为之前的许多年，云想依都没有哭过了，所以，今年是打算让云想依一次性全部都补齐了吧？哭的是前所未有的多。

    “不要哭了，有妈妈在呢，妈妈不怪你，其实我也知道……”云母帮着云想依擦干了脸上的眼泪，将云想依抱在了怀里。

    云想依还在哭，她觉得伤心，她觉得愧疚，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十恶不赦。尤其是云母的这一句我知道，更加让云想依痛苦万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不是故意的……”

    “妈妈知道……小依，小依不喜欢男孩子是不是？小依喜欢女孩子是不是？”

    “……是，我不喜欢男孩子，我喜欢女孩子，妈妈，我是同性恋，我对不起你。”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妈妈不怪你，妈妈其实很早就知道了，你毕竟是我的孩子啊……”

    云想依被云母抱在怀里，闭着眼睛哭。

    “小依……”花想蓉的声音轻轻地传过来，云想依睁开眼，就看到花想蓉一脸惊愕地站在楼梯口，直直地看着她。

    “小依……原来你……”

    “小蓉？！”她站了多久了？她听了多久了？

    完了吧，也许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