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微轻笑了声,索性将口罩褪去。
周围传来抽气的声音,常思言和谢微挨得极近,间隔仅有二十公分,近距离观察那张脸,她心扑通扑通跳得极快。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回家了。”
因为叶思葭的缘故,这几日陈外公在家里生闷气,白天还会出门钓鱼,到了晚上连句话都不说,谢微难免有些担心。
目送着少女离去,常思言站在原地,过了许久才挪动脚步。
回家路上,谢微照旧将口罩戴好,这半年多来,她已经养成了习惯,不戴反倒会觉得不适应。
这档口地铁的人并不算多,谢微坐在角落,瞥了眼手机屏幕上的倒影,不禁回想起前几日发生的事情。
那天陈外公去郊区的水库钓鱼,钓到了一只造型奇特的酒樽,也不知究竟是何材质,索性带了回来。
当时谢微恰巧在卧室写作业,陈外公甫一进门,她便察觉到了异样。
体内绿光的流速是平日的十倍,不多时就将光珠盈满,她怕自己身体承受不住那般充沛的能量,径直将绿光尽数输注至面颊的瘢痕处。
果不其然,坏死的肌理仿佛漩涡,将汹涌翻腾的能量吞噬大半,谢微这才松了口气。
之后她照了照镜子,发现左脸颊只剩下一层浅淡红印,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身体产生这么大的变化,就算谢微再迟钝,也知道那酒樽是难得一见的宝物,她和外公商量后,直接联系了江旭,把酒樽送到B市博物馆内,听那些专家的意思,貌似是千年以前的老物件。
谢微闭了闭眼,不再胡思乱想。
半小时后,她刚走到筒子楼前,便遇上了拿着钓具正欲出门的陈外公。
“微微考完试了?总在家闷头学习也不是个事,应该出去多走动走动,和我一起钓鱼吧。”
谢微并未拒绝,安静地跟在老人家身后,祖孙俩一路赶到郊外的水库,也许是工作日的缘故,此处根本没有几道人影。
“上回我在这儿钓到了酒樽。”
陈外公抬手指着身后那棵歪脖树,神情隐隐透着几分骄傲。
谢微笑着附和:“那说明附近是块福地,站在这里肯定能钓到大鱼。”
陈外公点了点头,上好饵,将鱼钩掷入湖中。过了半晌,水面刚泛起一阵涟漪,就被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搅扰了。
谢微回头一看,发现来人正是倪老爷子。
“倪老师,您怎么来了?”
倪建平没想到会在水库碰上谢微,平日里他都去千叶湖钓鱼,但那处的鱼学聪明了,不管他换什么样的饵料,该不上钩还是不上钩。
倪建平挫败之余,决定另辟蹊径,便将钓鱼的地点从千叶湖更换到了水库。
知道来人是外孙女的老师,陈外公面色缓和几分,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倪老爷子攀谈起来。
见他们聊得投缘,谢微也没上前打扰,兀自走到一片树荫下,随手拨弄着满地的落叶。
即使将酒樽交给博物馆,她的身体依旧出现了某种变化。
譬如此刻,她不必调动绿光,只需闭上眼,便能清晰感受到这棵枫树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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