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正如现在，我依旧能坦然的说出令师兄受伤的话一样。”

    苏贝儿微微的笑着，可她的情绪丝毫没有起伏，大抵是因为要离开了吧，所以如今她的前所未有的平和。

    “师兄不必再想着如何留我了，你应该明白，若非你次次借用别人的身体，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早就消失了。”

    沈夜看着苏贝儿，挫败的低下了头，他如今还能再拿什么留下苏贝儿，连他自己，都已经快支撑不下去了。

    袁铮的那把匕首借机从他的背后插入到了他的体内，苏贝儿看不到，可是沈夜自己的感受最为清楚。

    沈夜的生命在流失，可他不想去管那把匕首，也不想去管袁铮，他只想靠近苏贝儿，伸出手去摸摸她的脸颊。

    千百年来，他思念起她时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伸手摸她的脸颊，可是在她是苏贝儿时，他还没有碰过她。

    “原来是我错了啊，真的是我错了，可是我不后悔，我真的不后悔。”

    沈夜低低的笑着，挪动到了苏贝儿的跟前，他抬起了手，想要去摸苏贝儿的脸颊，但是还没有摸到，他就又将手收了回去。

    “苏贝儿，若有来世，只愿生生死死不复相见，我们彼此已经折磨的够久了，纵然我杀了沈知寒，可你也不在惩罚我吗？我亦人不人鬼不鬼的活了这么多年，我们一笔勾销吧。从此以后，我们互不相干。”

    第910章 再见

    沈夜低声含笑，他看着眼前这个让他爱了千百年，恨了千百年的女人，如今他终究是得了一个结果。

    “我们不要再见了，虽然我仍旧放不下，但是我已经不想再遇见你了。”

    沈夜垂着眸子，低低的说道，他苍白的嘴唇开始发紫，整个人也慢慢变得不对劲。

    苏贝儿如今更是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了，她如一块雕塑一样轰然倒下，唇边勾着一抹笑。

    沈夜听到她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轻轻的说了一声：“好啊，那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果然绝情……”

    沈夜的声音越来越小，他已然脱了力，除了他自己，旁的人再听不到他的声音。

    袁铮觉察到自己可以动了，他抱起了顾宝儿，给了小年糕一个眼色，让他过去带小糖果，丝毫不管那戏剧化的一幕。

    对于袁铮来说，没有什么是比女儿、媳妇儿最重要的了，别人的爱情他一点儿兴趣也没有，更何况，他们是给自己添了麻烦的。

    不过小年糕刚走了两步，还未走到沈夜的身边，沈夜就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他扶着墙来到了窗户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窗帘拉开了。

    那一瞬间，整个房间都亮了起来，明灭着摇曳的烛火也在顷刻间暗了下来，沈夜伸出手想要去触摸阳光，可他刚抬起手，整个人就开始变得透明了。

    沈夜不需要低头去看，就知道自己要消了，他的脚已经变成了透明的，渐渐连轮廓也没有了，紧接着是他的双腿，消失过的地方仅留下了一片残红。

    只是他并不慌张，反而头一次露出这样简单的微笑，他终于又一次触摸到了阳光，真暖啊。

    沈夜想这样的温暖，他大概是可以记上许久的，只可惜他要消失了，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