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位身着鹅黄色烟雨长裙的曼妙女子推门走进来,见徐砚琪醒来眸中带笑:“夫人醒了,该吃药了。”
徐砚琪戒备地看着她,语气中带了森森寒意:“你是何人?”
那女子笑了笑:“奴婢素娥。”
那女子自称奴婢,但瞧她穿着打扮却丝毫没有丫鬟之气,反倒是像个气质端庄的千金小姐。徐砚琪微微蹙眉,将素娥这个名字在自己脑海中搜索一遍,不由眼前一亮。
是了,阿斐曾经说过,朱霆身边有位红颜知己名唤素娥,她的姐姐原是太子高束的宠妾,如今高束登了帝位,她的姐姐也因此荣升为贵人,算起来,这素娥也称得上是皇亲国戚了。
以前在侯府时她没怎么注意过此人,如今再细看,倒真的是个难得的美人,一张好看的鹅蛋脸,杏眼黛眉,俏鼻樱唇,眸中水波流转,如烟如雾,袅袅动人。
“夫人既然醒了,就先将这安胎药服下吧。”她的声音如黄莺出谷般悦耳动听,语气温柔恬淡,但徐砚琪听得出来,她并不喜欢自己。
不过,她喜不喜欢又有什么要紧的,她如今也不是自己非要赖在这里的。
“朱霆呢?”她看也不看那黑乎乎的药碗一眼,淡淡地问道。
“公子有些事要处理,如今怕是还不能过来,夫人先服了这药,好好修养自己。至于您腹中的胎儿,也大可安心,公子早已在这船上请了稳婆,随时等着给夫人接生。”
此话一出,徐砚琪便听出了几层意思,不悦地竖眉看她:“这是在船上?你们要带我去哪儿?朱霆到底想干什么?”怪不得她觉得整个屋子摇摇晃晃的,看来不是她自己头晕,而是船身在晃动。且朱霆连稳婆都准备好了,看来这一时半会儿的是绝对不会放自己离开了。
素娥笑了笑:“这就不劳夫人担心了,您只管好生在这里养胎便是。”
“我要去见他!”徐砚琪气得掀开被褥就要下榻,然而却被素娥拦下来。素娥是练过武的,只那么轻轻按着她的肩膀便让她不得动弹。
“夫人还是好生歇息的好,该见你的时候,我家公子自然会见你。”素娥的话语中已没了刚刚那份尊敬,淡漠地警告着,“夫人怀有身孕,外面风大,还是不要轻易出这屋子为好,奴婢便在外面守着,定不会离开夫人半分,夫人只管安心在此修养。至于这药,是公子特意命人给夫人准备的安胎药,信或不信,单凭夫人自己做主。”
素娥说罢转身出了屋子,徐砚琪却气得咬牙。在外面守着?说的倒是好听,是监视还差不多!
她淡淡扫了眼素娥放置床头小案桌上的汤药,却是没有去喝。安胎药?她对朱霆可还没那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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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来的药可曾用过?”
船舱的另一间房里,朱霆着了一件藏青色绣纹长袍,长身玉立,语气平淡的听不出情绪。他的背影高大而修长,浑身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冷漠。
虽然如此,素娥仍感受到今日的他比平时多了一份温和。自他被逐出朱家,赶至龙隐寺静修,他已许久不曾有这般温和的一面了。就好像一下子回到了曾经他们一起在月下对酒长叹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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