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邵源正穿着白大褂,皱着眉头,手上拿着一叠资料仔细研究,却听到门口那边吱嘎一声响,一个穿着淡蓝色常服的身影闪了进来。
在看清那人的瞬间,他的眉毛立刻不自觉地舒展了开来,连眼角都带上了笑意:
“你来了。”
路铮回了他一个和往常一样阳光灿烂的微笑:“嗯,怎么样,有什么新发现吗?”
唐邵源敏锐地发现路铮今天的笑容弧度比往常小了几分,连酒窝也没平日里深了。
“……没有。”他顿了顿,还是克制不住语带关心地问:“怎么了,师兄?有什么心烦的事情吗?”
这都能看出来?
路铮有点惊讶于他的敏锐,不过此时他也实在是有些苦恼,有个人倾诉一下倒也不错,便如实道:“其实还行,监控那边显示没有人在案发时间段进入过中心现场。按理来说我应该高兴的,不过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心里头没个着落,直觉告诉我这案子不会那么简单。可是现在又找不到证据。”
说着说着,他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撅着嘴,看起来很有些苦恼。
唐邵源静静听了一会儿,放下手里的资料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我相信你的直觉。”
“谢了兄弟。”路铮听到这儿,忍不住失笑:“可是直觉不能用来作为办案的依据啊。”
“所以我们要找依据。”唐邵源眼神坚定,伸手握住了路铮的手:“相信我,我会帮你找到依据的。”
路铮心头一动,被唐邵源言语间毫不掩饰的支持感动得胸口热乎乎的,忍不住回握住了他微凉的手心。
唐邵源感到手上一热,低头一看,心情激荡,竟是一冲动说出了心底话:“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帮你拿到手的,师兄。”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晶亮,热切藏不住似的涌出来,却又神态坚定,就好像他和路铮讨论同卵双胞胎DNA那个时候一般,浑身都散发着令人安心的光芒。
那种诡异的信赖感莫名的违和感又来了,路铮一边感动,一边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肩膀。
麻酥酥,暖烘烘。
“邵源,有你真好。”路铮忽然之间不知怎地,真情实感地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他自己也瞬间觉得有点羞耻。
靠……怎么有点gay里gay气的。
赶紧咳嗽了两声,松开了唐邵源的手道:“你继续,我还找大雄他们有事,回见。”
慌张间路铮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唐邵源脸色爆红,只差耳朵往外冒蒸汽了。
**
被他亲爱的师兄鼓励过之后,唐邵源仿佛被打了满满一针鸡血,干劲儿十足,他先是放下了手上的毒理检验报告,决定把视线重新投入到尸体身上。
巨大的桌子上,解剖尸体时留下的照片被他一字排开,从头部开始再次一寸一寸检查了起来。
头部……基本完好,有烧毁的眼镜残余,整体已经烧焦,只有后脑部分还有残留的头发。
躯干……损毁严重,胸腹部分,大腿,还有胳膊都已经烧得皮肤皲裂,不成人形。
背部……等等!
当唐邵源检查到尸体背部的特写照片时,一道灵光忽然闪过他的脑海。
管斌教授的尸体被焚烧的状况非常严重,正反面全都遭到了高温的破坏,然而在这张照片上,唐邵源却忽然意识到了一个被所有人忽略了的问题。
背部相比于尸体的前侧,烧毁的情况太轻微了!
为什么管教授的大腿前侧、腹部都已经被烧得裂开,而后背却只是相对比较轻微的烧灼烫伤呢?
虽然说火场中的尸体靠近沙发的那一部分的确不会和正面一样烧得那么惨烈,但是这种烧灼烫伤,甚至都能看清弹簧之类的物品留下的细微痕迹,未免也太清晰了一些吧!
整个火场都遭受着高温炙烤,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后背部分极度缺少助燃的空气——也就是说,管斌教授在被烧死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挣扎的行为,连晃动,或者下意识的一丝移动都没有,只是老老实实地躺在沙发上,任由火舌炙烤着自己的身体!
就像……一具死尸一样。
砰砰,砰砰,砰砰。
唐邵源一瞬间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音大得充斥了整个实验室。
“冷静一下,对,冷静。”他喃喃自语:“但是之前尸检的时候显示,管教授的确是生前烧死的,而且没有约束伤……”
凳子发出了“吱嘎——”一声尖锐的响声,唐邵源立刻起身从冰柜中取出了解剖时保存下来的一份血样。
生前烧死,躺着不动,这两条加在一起,给他指出了一条清晰的道路——管教授在被烧死的时候,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
而在之前的毒理检验中,市局的老冉已经排除了管教授体内存在安眠药或者其他常见毒物的可能性,后来他自己也重做过一次毒理检验,验证了一些比较少见的滥用药物,同样也没有什么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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