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摇头道:“不是,我还不饿。”
兰渐苏不住一惊。他发觉太子好像成长了,过了“能吃”的年纪。以前在太子的字典里,就没“不饿”这两个字。
“多少吃点吧,明天还得赶路。”兰渐苏拿起一个馒头给太子。馒头可是太子以前上朝都得往怀里揣两个的必备粮食。
太子拿到馒头,果然眉眼舒展了开,放到唇边就要咬下一口。忽然,他左手极不对劲地往后一扭,五官奇怪地拧了拧。
兰渐苏见他神态举止奇怪,皱眉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太子将馒头放下,起身道:“我去趟茅厕。”
他匆忙地离开,着急之下把放在桌子上的行囊给扫到地下。行囊坠落在地,发出略重一响。太子忙将包袱抓起来放回桌上,继而赶去茅房。
兰渐苏独自一人喝了两杯茶,视线来回扫到太子的行囊上。
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衣物掉在地上,不会发出那样的响声。
兰渐苏正思索的时候,手已经不听身体的话,往那包袱伸去。
这个时候,街上小贩拔尖儿的嗓音喊:“荔枝!岭南的荔枝!客官来几个撒?”
兰渐苏循声望去,见街头小贩贩卖的荔枝,个个圆润饱满,红似瑙珠。忽想起去年冬天烟火大会,太子许下的那个愿望。听那小贩又吆喝了两声,兰渐苏于是起身,朝小贩走去。
*
这夜,兰渐苏跟太子睡同一个屋。小地方的客栈不够大,房间稀少,方圆几里的客栈间间满房,这间客栈就剩一个屋。二人是兄弟,没什么可忌讳,好不容易有地方住了,便一起订了这个房间。
两个人躺在同张床上,躺得笔直,睁眼盯着架子床上的花帐,均没睡着。
“你和杀死父皇的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过去好多天,太子终于问出这个疑问。
兰渐苏回想起烈煦的脸。那日他抱走烈煦的尸体,将他埋在了关州一片青山上,立下“兄长烈煦之墓”的墓牌。他称烈煦做兄长,是想以后若烧纸钱给他,有个名义。
“是在西北关遇到的一位朋友。”兰渐苏道。他指了指自己的肩说,“在我的肩膀后面,有个青狐刺青,有人说这是鬼刀宗传人独有的标志。我很奇怪我为什么会成为鬼刀宗的传人,去西北关便是想查这件事。那个男人,他叫烈煦,他说他知道。可是一直到他死了,我还是什么都没明白。”
“你很想知道真相吗?”太子侧了个身,面向兰渐苏问。
兰渐苏“嗯”了声,侧头看太子的脸:“你知道?”
太子眼神立即躲避了下,说:“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洗澡,你和我说你背上那个刺青是生来就有。那时我还觉得神奇。”
“不是生来就有,是后来让人纹上去的。”
“嗯,我当时想也是。哪有人天生会生一个那样的胎记。”默了片刻,太子又问,“要是真相是你听了之后无法接受的,你也会想知道吗?”
兰渐苏再次“嗯”了声。
太子没说话了。不多时,兰渐苏便听见他有规律的呼吸声,想是睡着了。
兰渐苏亦闭眼要睡,陡然又记起一件事。他买的那包荔枝,还没拿给太子尝。
作者有话说:
和谐的内容在老地方~
第90章 叩见皇上
兰渐苏半夜被一个梦惊醒。他梦见一条毒蛇从他胸膛穿过。心脏像真的被人捏了一把,猛地张眼,一后脊的冷汗。
身侧没有温度,兰渐苏抬手摸了摸,床边的位置空了。
他坐起来,看着身旁凉了的空位,扫视了房间一圈。
太子不在,太子的行囊也不在。
总不至于是半夜自己跑路?
兰渐苏觉得太子起夜的可能性更大,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起夜还要背着包袱去。
雨声噼啪,屋外雨下得淅沥。chao气透过窗缝漫进房间,狭小的房间水雾氤氲,仿佛沉在一片shi地里。
兰渐苏拿出火折子,点燃油灯,手将灯芯上的小火苗煽起来。屋子亮了,他抬脚迈出一步。脚上仿佛踩到什么粘腻的ye体,低头去看,是血,发黑的血。
兰渐苏眼皮一跳,心道:兰崇琰难道被谁带走了?
他猛推开窗。雨夜漆黑,地上的水积到脚踝高,暗得像倒泄出来的墨汁。就算有什么人来过,痕迹也被大雨冲刷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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