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评绿,又一次对他用了药。
兰渐苏喉头干渴到发哑:“丞相,你怎么……总爱使这样的法子?”
沈评绿反问道:“二爷又怎会屡屡中我的招?”
他,他还能说什么?当然是他再次大意了。
沈评绿平静下脸色,将兰渐苏推到床上。
兰渐苏头晕得厉害,叫他一推,便重重倒在床上。
望着走上前来,已自顾脱起衣物的沈评绿,兰渐苏放弃挣扎,叹出一口气,枕起手臂道:“既然如此,今日只能听丞相的摆布了。”
掉在地上的衣物堆叠起来,正好挡住沈评绿的脚踝。
-和谐-
沈评绿脸皮薄,被下人撞见他坐在兰渐苏身上,形同被人绑起来吊到悬崖口,整张脸红得仿佛熟透了,不愿再有动作。
兰渐苏道:“相爷,继续。”
-和谐-
沈评绿眼一瞪,急急忙忙道:“二爷!二爷!臣……臣明日还需上朝,饶了臣吧……”被教训得狠了,眼里漏的全是怯。
兰渐苏停顿住,放下他,站起身。
沈评绿以为逃出生天了。
兰渐苏低眸俯视他,以近乎于命令的口吻道:“丞相,跪起来。”
沈评绿满是不解,浑身颤抖,勉勉强强跪起来。
兰渐苏:“嘴张开。”
“……”沈评绿抬起无辜的眼睛望他,顺从地慢慢爬过去,乖乖张开嘴。
作者有话说:
和谐的部分见老地方 ,晚一点还有一章
字数少就是有鬼系列>.<
第104章 人尽皆知
兰渐苏打开屋门,吹拂进来的凉风,散了屋内大半的热气。
两坛蔷薇露,像两个黑胖小子坐在门口。栓酒嘴的红绳子,手拉手似地连在一起。
兰渐苏提上酒,走进屋。沈评绿披着外襟,侧卧在炕榻上睡着了。左手掀开酒塞,兰渐苏顺手捞起床上的被子,抖开来盖在沈评绿身上。
推开半扇窗户,他望着那湛青已退的滟滟赤天,一口酒一口酒送进嘴里。蔷薇露不是他最爱的酒,他觉得不够烈,但小酌来怡情,却十分适合。
沈评绿半张眼醒过来,许是闻着那酒香醒来的。
他躬躬身子,在所披的外襟下伸了个实实在在的懒腰,支着胳膊撑起身,闲懒的眼神盯着兰渐苏。
兰渐苏另倒一碗酒,递到沈评绿面前:“相爷,这酒醇香,颇迎合你所好。”
沈评绿把身体支起来,随意穿上外襟,衣襟不合拢,胸膛大喇喇敞露。头发散在肩上,垂到后脊尾椎,懒去挽起。他接过酒碗,一口气饮了快小半碗下去。兰渐苏想劝他悠着点喝,又想沈评绿酒量不算太差,此酒非极烈之酒,他爱拿去解渴,便不拦。
喝完半碗酒,沈评绿脸颊立即泛上红晕。放下酒碗,他浅笑道:“今午那没眼力的下人闯了进来,二爷与在下的污名,这回是传定了。”
兰渐苏不以为意:“渐苏的名声,何曾好听过?徒累了相爷的声名,倒是极其抱歉。”
沈评绿不悦于兰渐苏把他推远,往前靠近些,说:“你我皆在京城,往后成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只要二爷不是有意推远我,咱们的声名,早晚有今天。”
兰渐苏淡哂。窗外绯霞转暗,天将黑下,他看了看天,支着下巴。心情有一刻的轻愉,转瞬又是无比沉重。
*
兰渐苏自被封官进爵,没一天去上过早朝。太监每日来催三请四,怎么都请不了他去上朝。
人人都说兰渐苏仗着自己实际是皇上“血亲”,笃定皇上不会拿他怎么样便恣意而为。先帝在时他便是个特立独行的“风云人物”,这个特立独行的风格保留至今,竟还这般适用。奇的是不知为何,先帝与皇上从不强求于他。
众人揣测,可能是他脸长得好。
脸长得好足以平天下。想想当年的顺德妃玉清笙,何尝不是靠张脸驰骋皇宫?
兰渐苏所在之地,就是颜狗的天堂。
兰渐苏深知兰崇琰暗中监视自己。从几次他勘测各大地牢以及离京路线,事后立刻被兰崇琰上门暗示,他便知道,他府上有兰崇琰安排的人,他周围明里暗里,均有兰崇琰的眼睛。
为避免兰崇琰采取更强硬的手段,他独有收起一颗焦躁不安的心,假作沉溺安逸、恋栈权位。每日不是东走,便是西逛。就是不上朝。
兰渐苏想过去拜访翊王,却得知翊王半年前向皇上请旨,运送先太后的遗物回滇南,此生不知还会不会回京。
而李星稀当初在关州跟兰渐苏分别,回京目睹兰崇琰登基后,便又离京要去找寻兰渐苏。如今在江湖飘荡,归期未有期。
旧时故友莫何墩,先帝在时便已离京四处游历,早不在京中。
虽然兰渐苏天天旷工,从不去跟“一把手”开会,可这官,他并不是白当。常有冤鬼来找他伸冤,说自己枉死。或是生前被人诬害,当了掉脑袋的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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