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凑上去笑了,道:“偏幽,那你好好养病,我已经付了老鸨一个月的钱。这一个月里,你可以好好地休息,我有事,需要去京都一趟。”
“多谢大人。”
男子怔了怔,握住了林偏幽的手,道:“偏幽,我不娶妻也不纳妾,等我从京都回来,就赎你出去,一直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林偏幽闻言微微仰起了头,看着男子道:“大人,我只想一个人生活下去。”
男子微愣片刻,苦笑了一下,道:“偏幽,我不会强迫你。从倌里出来了,你就住在我家,想做什么都可以。”
林偏幽垂下眼睫,侧首望向桌案,露出了半截细弱的颈,“那就多谢大人了。”
男子笑了笑,站起后俯身抱起了林偏幽,“偏幽,一个人就一辈子,我想跟你一起过。做朋友也好,□□人也罢,不要离开我。”
林偏幽抬起眼睫,看了看男人的下巴,没有言语。
男人走后,林偏幽过上了有些寡淡的养病生活。一日,他感觉身体好得多了,便孤身去了小倌的后院。
林偏幽坐在亭子里,看见一只小虫子顺着草木jing秆往上爬,爬啊爬的,忽的屋檐上一滴水落下来,把它砸了下去。虫子消失不见,林偏幽收回目光,却有一阵又一阵的慌乱声从前院传了过来。
林偏幽站起来,再望向前院的时候,路口已经涌入了一大群官兵。
小倌馆幕后的人倒了,小倌馆里的人被定性为细作。有的被关进了监狱,有的被重新贩卖为奴。
林偏幽被推嚷着上了为拍卖奴隶而专门搭建的台子上。他的外衣被剥了,只留一层轻薄的里衣贴在身上。天上下起了雨,他的长发紧贴着身躯,有些发冷。
林偏幽捂着胸口,那里曾经的伤口好了,却一直隐隐作痛。
台下的人倏地寂静,拍卖开始后又猛地闹了起来。一位红衣少女有些好奇,硬拉着自己的兄长挤进了人圈。
林偏幽受不住寒凉,在台上倒了下来。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换了地方。
红衣少女看见林偏幽睁开了眼,惊喜地喊道:“哥,哥,快来,他醒了。”一剑眉星目唇稍薄的青年拉开了马车帷幕,坐进来把起了林偏幽的脉搏。
“桐儿,他已经没事了,只是旧伤虽愈,但免不了留下隐疾,以后下雨等chaoshi天气,怕是会暗疼不已。”
林偏幽听言,笑了笑,道了声不妨事,又向两人道了谢。
红衣少女却说:“不用谢,我买下了你,你就成了我的奴隶,我有责任护你周全。”
青年皱了皱眉头,却没管,径自出了马车。
少女开始唠叨起来,说他们是星门子弟,此番要去魔教拿个东西。
林偏幽知道了他们是谁,不禁微微勾起了唇角。马车外的青年医术Jing湛,武功也不错,更重要的是,他也是文中的攻之一,排得上号的攻。
少女看见这抹笑,有些痴愣。却掩饰似的拿起了案上的吃食,开始投喂林偏幽。
林偏幽也不拒绝,只是唇角的弧度越发显眼了。
又行了一路,天色黑了。马车到了一个小镇客栈,叶行欲叫三间上房,叶桐却让她哥哥照看一下林偏幽,叶行无奈点点头,应了,和林偏幽住进了一间房里。
两人都想沐浴,便隔了个帘子,各自沐起浴来。
水汽蒸腾,叶行的手却顿着,他听着一帘之外的声响,滴答——哗啦——心里不知怎的,有些痴茫。
沐浴完,林偏幽shi着头发跨出了浴桶。水色润在发上,偶尔顺着发丝滑下一滴。叶行说shi着头发不好,便主动拿了锦帕替林偏幽擦起头发来。
白色的锦帕,乌黑的发,叶行的手穿梭在其间,滑进去,滑出来,渐渐地竟是有些痴了。
林偏幽侧头看去,见此情景,将头发从叶行手里顺了出来,只道:“叶兄,已经快干了,睡吧。”
叶行回过神来,低低道了声好。
房间里有两张床,叶行不知怎的,觉得多一张床的房间,碍眼了许多。
翌日,天亮了。一行人又上了路。过了约莫三日,还未到魔教,竟是意外在客栈里碰到了魔教教主魏城。
魏城孤身一人,披头散发坐在大堂里,不上雅间,也不言语,只一壶一壶的喝着酒。叶行见了,预备过去直接交涉,拿回星门借出的宝物。
只是他还没到,就有一人坐到了魏城旁边。
那人眉眼生得清凉,眸子里却含了煞气。
那是许如凉。
林偏幽顿在原地,急忙转身往楼上走去。许如凉似有所感,也侧首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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