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
“好。”
两人死死盯着那个人。
来者正是余刚做梦时看见的那个老头。
老头背着个背篓,手上拿着一把小铁锤和一块钢板,整个人已经被雨淋成了一只落汤鸡。
他在门口站了一阵,好像在等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咧开嘴,挤出脸上所有的皱纹,笑得憨憨的,还频频点头,仿佛他面前站着一个人正跟他说话。
他把背篓放到地上,掀开盖在上面的油纸,准备往里面拿东西。
然后却又把油纸盖上,拍拍身上的水,背起背篓往里走。
老头走进了朝北那间屋子,把背篓放在北北床上,又开始从里面翻东西。
就在两人想看看他是不是要从背篓里面翻叮叮糖的时候,他突然脖子往后一仰,脚下一个踉跄,双手离开背篓,抓住脖子。
他好像被什么勒住了脖子一样,背篓滚下了地也顾不上,就这么使劲抓着自己的脖子,全身抽搐着。
抽搐只持续了一会儿,就慢慢瘫倒在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许阳和余刚两人正看得入神,老头却忽然消失,不见了踪影。
紧接着又是“滋啦啦”一阵响,屋里所有的灯重新亮了起来。
余刚如梦初醒,揉了揉眼睛,长出一口气,“原来这就是见鬼啊?我也见到真的鬼了!”
许阳看向他,脸上有点莫名,“见鬼了你这么兴奋的吗?”
“不是,见鬼好像也没那么可怕啊。”余刚这次没被吓着,语气轻松道,“就是那老头刚刚怎么没翻床呢?麻蛋我睡上面的时候他推我叫我让开,我不睡上面他倒不翻了。”
“你有没有发现他旁边应该还有一个人?只是咱们看不见。”
“诶?有吗?我只觉得他的行为很古怪。”
“你从他在门口开始回忆一下,他一会儿点头哈腰一会儿笑,一会儿又抽搐着躺到地上,前面的点头和笑,很明显就是冲另一个人的。”
余刚吸了一口气,边回忆边思考,“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后面全身颤抖躺倒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可能就是那么死的。”许阳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他用双手抓着脖子,抽搐着倒下,明显被什么勒住了脖子。”
“卧槽!对啊!”余刚恍然大悟,“是另外那个人从后面用绳子把他脖子勒住了吧!他之前还弓着腰在背篓里翻找东西呢,突然就抓着脖子抽搐起来。”
“所以这里肯定死过人,多半就是那个卖叮叮糖的老头在这里死于非命。”许阳很肯定地说道。
“妈耶!咱们这是遇到命案了啊!”余刚变得激动起来,“要不要报警啊?”
“这个命案估计都不用咱们报警,可能警察已经跟踪过好多年了,只是一直没破案。”
“好多年?你怎么知道?”
“你没仔细看,那个老头穿的衣服,至少也是二十年前的样式了。他现在还回来案发现场,就是因为死得冤。冤屈还没得到伸张,说明案件还没破,凶手也还活着。”
“沃日!可惜那个害死他的人咱们看不见,不然非逮到丫的交给警察不可!”
“虽然看不见,不过大概可以猜测,凶手肯定是二十年前住在这里的人。”
“你是说前前房东高万德?”
“暂时可以这么推断。”许阳道,“根据现在的业主何老板提供的资料,高万德现在独居,六十多岁。那他很可能二十年前也独居,那时候四十多岁,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那个卖叮叮糖的老头,看着已经六十多岁了。四十多岁的高万德勒死六十多岁的老头,很容易,尤其对方一点防备都没有。”
“他为什么要勒死他呢?他俩有仇?”
“图钱吧,可能有预谋也可能临时起意。”
余刚看许阳说得头头是道,还挺有道理,也来了兴趣,“这你也推断得出来?”
“这也不难啊,是你没去想而已。你不是梦见老头喊你让开,他要拿他的钱袋和糖吗?说明凶手勒死他后把钱袋和糖藏在了床下。刚刚咱们也看到了,他把背篓放床上,然后突然就双手抓着脖子抽搐着瘫倒,说明凶手是趁其不备,从后面勒住他脖子的。如果凶手那时候独居在在这里,那他肯定睡主卧,客卧的床可能只有床板没有铺盖,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老头会把淋shi的背篓放床上。”
“有道理,是我没观察仔细,没像你一样去思考。”余刚给许阳竖起大拇指,“妈的那个凶手是什么人渣?就为几个钱和一点糖就杀人,卖那个糖的老头,身上能有几个钱啊。”
“这个世界上什么垃圾人都有的。尤其事发那天下着大雨,就像刚才那阵一样,狂风暴雨的,凶手就更容易作案了。”
“没错,”听许阳解释一遍,余刚也理清了凶案的大概来龙去脉,“也正因为那样的天气,加上二十多年前,可能这里还缺少摄像头,雨后又没办法取证,才导致案件一直没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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