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眼神中带了些歉意:“这次回来以后我还要回美国一趟,半年以后就能回国定居了,到时候把你接到京城来,好吗?”
“好,我儿子真有出息。”苏月华笑眯眯的看着沈珩,答应了一声后,又道:“你和那个小江,是已经和好了吗?”
“……差不多。”沈珩回答的模棱两可,他不想解释从头到尾发生过什么,也不想让苏月华继续问下去。
“那就好,我当时听说你要回来,高兴的什么都忘了,一口答应,昨天看见你以后,回到房间我才想起来,要是你们没有和好,我这不是给你添麻烦吗?”苏月华挽住沈珩的一只胳膊:“现在这样就好,我觉得小江这个孩子,人看起来很不错,也很关心你,你们俩作伴,我也能放心。”
“嗯,先不说这个了。”沈珩轻声道。
“好,”苏月华点头:“你这次回国,回来几天?是做什么的?”
“哦,律所里有点事情需要回国处理,不过不着急,我要在国内住半个月。”沈珩拍拍她的手:“你和小狗也先在京城住着,有空了我带你出去逛逛,这里的景色还是很漂亮的。”
苏月华点头答应了。
母子俩带着狗溜达了两圈,到了后面,小狗累的不想动弹,趴在地上怎么拉也不走了,沈珩没法,只能蹲下身把它抱在怀里,像抱了个十几斤重的小孩在怀里一样,走回了家。
晚上江知禺加班到了很晚,他离开太久,虽然平常远程会议和电子文件他都能处理,但是仍有不少堆积下来的工作等着他亲自审核。
他让向意给酒店打了电话,按着饭点给沈珩他们送了饭菜,自己却忙的什么也没来得及吃。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饿的有些不舒服,去厨房热了片吐司,坐在餐桌旁草草吃了几口。
楼梯那边有点儿脚步声的响动,他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沈珩,身上还穿着宽松的丝绸睡衣。
“怎么还没睡?”江知禺把吐司放回盘子,起身往沈珩身边走了两步,发现他手机拿了个药瓶,是助眠的药片。
昨天沈珩刚回来的时候倒时差,他和沈珩都吃了一片,没想到这会儿沈珩又把它拿了出来。
“睡不着。”沈珩皱着眉头给自己倒了杯水,拧开药瓶,还没倒出来,就被江知禺伸手夺了过去。
“别吃了,这个吃多了有抗药性,对身体也不好。”江知禺耐心的解释道:“你先上楼,我给你热杯牛nai,喝了就能睡了。”
沈珩今晚闭上眼睛两个小时都没睡着,本来就有点儿心烦,即便江知禺对待他的态度十分温柔,也让他有些急躁。
“你烦不烦?”沈珩打开他的手。
江知禺沉默了一下,还是固执的把药盒塞进了口袋。
沈珩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了句:“随便你。”转身便走。
江知禺转头就开始给他热牛nai,热完以后想端上楼,看见餐桌上自己刚刚吃剩的半片吐司,把它拿过来扔进了垃圾桶。
回到卧室,看见沈珩闭着眼睛侧躺,却紧皱着眉头,就知道他还没睡着。
江知禺走到床边坐下,拍拍沈珩的后背,哄道:“宝贝,起来把牛nai喝了。”
沈珩睁开眼皮瞧他一眼,江知禺单手扶着他的后背,让沈珩坐了起来。
牛nai还悠悠的冒着温甜的热气,沈珩接过杯子,有点烫,他小口小口的喝了一会,差不多见了底,才去漱了口,回来重新躺下。
江知禺捏捏他的小脸,去洗漱完,也躺在了床上。他伸手,把沈珩的身体揽进怀里,像哄小孩儿一样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脊背,偶尔伴随着两下轻拍。
沈珩原本还觉得烦,不知道是那一杯热牛nai的功劳,还是江知禺耐心哄睡的功劳,他闭着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沉沉的进入了睡眠。
…
一连在公寓里呆了四天,沈珩的时差慢慢被调了回来,晚上江知禺回到家,很多时候他已经睡着了,这点倒是让江知禺非常满意。
沈珩的官司放在周五上午,前一天他又和秦书易见了个面,确认了一下注意事项和具体流程。
到了真正上庭的那天,他反而一点儿都不紧张,心内极其平静。
虽然江知禺一再要求想去参加旁听,但都被沈珩拒绝了。
这也不是什么值得被旁听的案子,况且江知禺多多少少和这个事情沾点联系,他不想让事情再有什么超出自己控制的范畴了。
这边的原告席上只有沈珩和秦书易两个人,对面的被告席上,除了赵家宝,赵家豪两兄弟,还有四位辩护律师在。
沈珩在上庭之前就看到了对面的四个律师,秦书易也是一样,不过他只是笑眯眯的对沈珩说了一句:“如果不是心虚导致的底气不足,是没有人会请这么多律师的。”
因为沈珩这边从搜集证据开始到整件事情下来都是有理的那一方,所以即便对面就差没请个辩护团队了,也显得格外理亏。
这一类的名誉损害案,打官司的一般都不是为了赔偿,但秦书易不同,他说了要给沈珩为对方争取惩罚最大化,所以一点儿也没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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