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差池被人看出破绽,你定要先顾着自己,否则我良心不安。”
新朝新气象已近在咫尺,要好好活着,好好看看没有战火烽烟的锦绣山河。
那是你和你的同袍曾为之浴血的将来,你们比谁都更有资格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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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青霜与贺征是乘马车离开的,对此沐青霜很是诧异。
不过,更叫她疑惑的是,上了马车后,贺征就横身斜倚在车内的坐榻上,还煞有介事地拿一件天青锦大氅搭在自己身上。
沐青霜眉梢疑惑轻扬,无声向外指了指车帘。
贺征点点头。
于是沐青霜没再多问,自觉抱着长刀端坐在一旁,易容过后的小脸严肃板正,活脱脱就是个少年护卫的模样。
亥时人定,城门早已下钥。
负责看守城门的仍旧是利州军循化营的人,属令子都管辖。只是关卡前的两名卫哨旁边却多出个着朔南王府戎装的人。
沐家马车的车帘上都会挂一根燕尾翎,利州人都知道。
见是沐家的马车,两名卫哨士兵相互对视一眼,又看看身旁那个朔南王府的人,一时没敢动弹。
那人手执长枪迎到马车前来,向坐在车夫旁边的护卫低声问了一句“是哪位要出城?可有贺将军手令”。
那护卫没应声,沉默地自外打起车帘。
见是贺征本人,那人愣了愣,赶忙行了礼:“贺将军前日回循化城时是骑马,如今出城却改乘马车,可是身体有恙?”
“冬日天寒,旧伤复发,”贺征淡掀眼帘看向他,“承蒙汾阳郡主关照,已请了名医在钦州王府内等候。王府那头没派人通知你?”
“回贺将军,王府那头的信鸽昨日清晨就到了,只是末将没想到贺将军会星夜启程。不耽误您了,请。”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朝车内打量,见里头除了贺征之外就只另一名少年护卫,便恭敬地向贺征告了罪,安静地将车帘放下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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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循化城后,马车大摇大摆地走在官道上。
沐青霜背靠着车壁坐在长椅上,似笑非笑地斜睨着坐榻上的贺征。
贺征将盖在身上的大氅掀到一边,规规矩矩坐正:“你……坐上来说吧?”
长椅的面上虽加了软垫,但肯定不会比坐榻舒适的。
这一路去钦州百余里,自不可能“夕发朝至”,沐青霜也不与他矫情客气,站起来踢掉鞋子上了软榻,盘腿坐到了他对面。
她想问的事太多,一时竟不知要先提哪桩。
贺征无端端清了清嗓子,眼神莫名心虚。
“赵旻,先说赵旻的事,”沐青霜将双臂环在胸前,横眉冷对,“我家外头都是赵旻的人?方才城门口的那人也是?”
“只有咱们家附近是赵旻的人,方才城门口那人是朔南王的亲信。”
贺征不动声色地觑了她一眼,见“咱们家”这个说法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忍不住就悄悄扬起了唇角。
“此次沐伯父那桩事云里雾里,谁也说不出准话,朔南王拿着也难办,所以对外才一直没有声张。”贺征接着道。
这二十年来,沐家虽未在最初就直接向中原战场投入兵力,却尽全力稳住了利州这后方基石,使利州持续为前线输送粮草、战马甚至兵源,还收留了大量中原流民与豪绅避难,这是路人皆知的事。
眼下赵诚铭毕竟未正式登上龙座,如非铁证如山就贸然出手动了沐家,终归会给人一种“兔死狗烹”的印象。他还是要点面子名声的,不至于这么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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