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惊讶,“你是说,表哥他早已从了反贼?”
唐枕轻声道:“原本我还只是猜测,但他能给你送那封信,反而印证了这一点。”
他将自己那天和沈唤发现的说了一遍,又解释道:“蒋家表面上是安州一介商贾,其实每年都有一支商队前往锦州送粮送药。”要不是唐枕自己经营了几间铺子,他也不会清楚这点,“当然,跟锦州做生意的商人那么多,蒋家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可我查过蒋家,蒋家家主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他凭什么大发善心,每年都带那么多货送去锦州低价售卖?况且锦州与安州所隔遥远,这一路过去,光是车马资费就要不少钱,这杀头的买卖有人做,亏本的生意谁肯干?”
婉婉听明白了,“所以蒋家是另有所图?”
唐枕继续分析,“你想想,孙御医如今借住在蒋家,沈从若只是蒋家公子的朋友,他凭什么指挥丫鬟带你过去?又凭什么知道我和孙御医的交易?”要知道,孙淼这种在宫里任职几十年还全身而退的,嘴巴怎么可能不严实?
“除非沈从早就是锦州州牧的心腹,蒋家不过是他的下属。”这样一来,也就能解释通这一切了,孙淼嘴巴严,不代表他身边的药童不会被收买,而孙淼身在蒋家,背地里的一切都可能被监视。
婉婉:“那怎么办?”若是沈从真像唐枕说的那样,那被查出来,受牵连的可不止顾家。
唐枕安慰道:“放心,我已经让人去查了,要只是我的猜测便算了,若真的有证据摆上来,肯定要拿他下狱。”
婉婉听着这话,想起小时候待她很好的表哥,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她没想到表哥外出五年,竟然反而变笨了,他难道没想过送来那样一封信,可能会暴露他的身份吗?还是说他为了挑拨她和唐枕,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
唐枕也想到了这点,他觑了一眼婉婉的神色,道:“你表哥这样,不会是对你有什么念想吧?”
婉婉摇头,“不可能。”
唐枕:“怎么不可能?他一回来,不先去拜见恩重如山的姑母,却悄悄与你相见,明明知道你我已经成婚,却还送来那样一封信,分明就是不安好心!你日后就不要见他了,以防万一,这次也不要请他。”
原先唐枕还在想,他和婉婉只是包办婚姻,比不得人家青梅竹马,要是婉婉真喜欢那个表哥,他会放她走。但现在他们都已经那啥了,而且沈从身份不简单,他怎么可能放婉婉走?
婉婉听他这样说,心想都怀疑沈从是反贼了,她怎么可能还会请他来,是生怕将来事发牵连不到唐家吗?
况且唐枕也太能想了,她和沈从五年不见,沈从怎么可能会对她有什么私情?他人在锦州那么多年,指不定早就娶妻生子了。当谁都跟唐枕一样拖到一大把年纪才成婚吗?
婉婉心里嘀嘀咕咕,便没有说话。
唐枕看她抵着脑袋不说话,以为她心里不满,以为她还在念着那个表哥的好,一时也有些气闷。
这时翠梅端着水进来擦拭家具,她撸起袖子,露出因为经常干活而显得有些粗壮的手臂。
唐枕看了一眼,忽而眼睛一亮,站起身对翠梅道:“你出去。”
翠梅愣了一下,就听唐枕又催促了一句,“快出去!”
翠梅只好抬起铜盆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翠梅一出去,唐枕立刻关上门插上闩。
他心想,昨晚黑灯瞎火肯定什么都看不清,是时候让婉婉见识一下他的好,不将婉婉的眼光拔高,她恐怕还会觉得那个身无二两rou的沈从是什么好货。
唐枕边往回走边快速解开腰带扒开衣裳。
婉婉见状呆了呆,结结巴巴道:“你、你干甚?”
一阵衣料摩擦的窸窣声里,唐枕上衣全落地上,露出一副常年锻炼的Jing壮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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