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沅翻了个白眼,着实见不得楚霸天这Yin阳怪气的傻逼样,嘴上便也不饶人,张嘴就是一句问候人家祖宗的话:“给老子滚蛋!我还需要你来Cao心?你这成天抱着你家祖宗藏书阁耀武扬威的玩意儿,还有脸说我靠家里积德,好,我是靠家里积德,你靠家里积屎!”
尉迟沅说完,撞开楚公子等人,大摇大摆离开。
留下楚公子与其他好几个公子哥儿脸上一阵青一阵紫,最后只互相安慰说:“不跟他那粗鄙的东西计较!实在是有辱斯文。”
几个公子哥儿们一口一个有辱斯文,到了他们的包厢里,坐下点了茶点,又叫了来唱曲儿的小丫头,闲聊起来,左右都离不开顾家跟尉迟家最近的动作,说起来没完没了,但中心思想一致:脑袋被驴踢了,竟然还了国库的钱!还那做什么?显得你们顾家和尉迟家多忠心爱国吗?啊呸!
扬州的老世家族们,但凡家里有个当官的,都找朝廷借过银子,有的直接忘了还,有的借得太多,根本还不起,还有的就是不还,有钱也不还,因为大家都不还,他凭什么还?
拖来拖去,突然有人高调还了钱,那些还不起的,背地里便要骂娘,那些不乐意还钱的,更是要骂,借得少的,则静观其变。
这些尉迟沅可不管,他事儿已经做了,敢作敢当,绝不后悔!
只是一面往燕园过去的时候,身边名叫锅盖的跑腿儿忽然打趣地跟他讲道:“爷刚才骂得可真够痛快的!”
“那是。”尉迟沅挑了挑眉,浑不在意自己得罪谁,“我还没有发挥出全部实力,等下回爷看见他,再换个骂法!”
“那爷您咋从没骂过小侯爷呢?我看小侯爷从前也总欺负您,有时候还笑话您学他。”这跑腿儿困惑极了,“咱们大兴,说到底还是老相爷说了算的不是?就算小侯爷是皇亲国戚,那又如何?咱们府上不是有个姑姑嫁给了老相爷的大孙的表亲做妻吗?虽说是拐着弯儿的亲家,但也是亲家不是?爷咋好像还怪怕小侯爷的?”
尉迟沅一巴掌打在不必自己大多少的小跑腿儿脑袋上,红着脸道:“多管闲事!”
小跑腿儿的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灰溜溜摸了摸脑袋,不吭声了。
尉迟沅却是好像心事被人发现了一样,总感觉臊得慌,老大的不自在,半天才消停。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尉迟沅终于在燕园的正堂会见了三皇子殿下。
之前远远看去,只觉得据说七岁的三皇子一身贵气,静距离见了,却看三皇子一脸的笑,端庄俊俏,温和又足够有气质,哪怕是第一次见,却又绝不会叫尉迟沅紧张,像是老朋友一般,张口便对他说:“是尉迟家的公子对吗?早便听说了,珠珠表弟在扬州,有个好友,如今一见,当真是亲切,快快请坐。”
尉迟沅谢过之后,余光看了一眼三皇子周边的侍卫,啧啧,简直威武不凡,比他家家丁可不知道好多少倍去。
“尉迟公子,我瞧你送来了我姑姑的簪子,这簪子我认得,是姑姑送给珠珠表弟的里屋,只是不知道怎么在你这里?”
这就直接入了主题。
尉迟沅顺着问题便说:“哦,是珠珠他现在被家里看得紧,不让他出门,他又说有信从长安来,他没有收到,应该是在殿下这里,我是来帮他取信的。”
“信?哦。我知道了,的确是有一封信,只是这信我还想亲自交给珠珠表弟呢。”三殿下生得风姿卓越,一双丹凤眼斜上去,一派风流模样,坐姿十分有教养,谈吐更是不俗,唯一的美中不足乃是三皇子看人有些喜欢眯着眼睛看,像是远了的地方看不太清楚。
尉迟沅:“这恐怕是不得空了,珠珠正是因为不能见殿下,才叫我从中做个跑腿呢。”
“哦?这话怎讲?我大老远从长安来扬州小住,身上可是带着姑姑的命令,势必要见一见姑姑多年未能见面的表弟。我也是心念表弟已久,我们皇兄皇弟统共十几人,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杀出重围,求得父皇给了我这扬州之行,还接下了军令状的,要在这里待暑日毒头过去,接表弟去长安过冬啊……”
三皇子曹卓说着,垂下眼帘,叹了口气,一副苦恼得不得了的样子,但就是死活不给尉迟沅信封。
尉迟沅闻言,微微一愣,忍不住开口说:“怎的?珠珠今年当真要去长安了?没听驸马爷提起过啊。”之前尉迟沅听珠珠说过这样的猜测,却没想到是真的。
三皇子曹卓微笑着说:“这个就不知道了,只是姑姑想念表弟得很,我父皇也惦记表弟,说是从前还成天抱在膝上玩耍,这可是我们这些当皇子的人都没有的待遇。”
尉迟沅绷不住自己失落的神情,连自己过来是干什么的都一股脑抛去脑后,呆滞了半晌,摇了摇头,询问三皇子:“那珠珠还回来吗?”
三皇子没有明确的回答:“回不回来那也是珠珠表弟说了算啊,我可说了不算,做不了表弟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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