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媛怔了怔，她不觉得伏泠会想不通这个问题。

    但伏泠问出来，可能只是想让别人肯定……或者否定。

    既然选择了问了她，那么他已经预料到她会说什么了。

    伏媛缓慢且认真的道：“如果他是救世主，那证明他拥有可以颠覆一切的力量。既然他能救世，为什么他不能灭世？到底是救世还是灭世，全凭在那个人的一念之间。”

    伏媛想的没错，这点道理伏泠早就想通了。

    他看着俞小楠熟睡的脸庞，紧闭的眼睛，微微发红的脸颊……让他多了几分无害的味道。

    原来他最开始占出来的大凶……代表的也是俞小楠吗？

    那股恐怖的力量，也令他心悸。

    但是……他不觉得那个是俞小楠。

    伏泠想起了俞小楠对他说的那一句你竟然没死……

    很显然，那时候的俞小楠一眼就看穿了他是谁。

    当时的俞小楠透过他，看着的是千万年前的金龙。

    那时候的俞小楠……是另一棵神树的意识？

    伏泠觉得好像有点不对，神树说，当时另一棵树的意识并没有苏醒。

    神树也是生命之树，力量强悍得无法想象，但能量应该是温和的，不会像刚才俞小楠表现得那么恐怖才对。

    伏泠伸手摩挲着俞小楠的脸，“小楠，你快点醒来。”

    ——

    俞小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伏家本家。

    左边传来翻书的声音，俞小楠看过去，原来是伏泠在看书。

    只见他神色肃穆，眉宇之间尽显愁云，仿佛有什么很难解决的事情困扰着他。

    “哥？”

    俞小楠出声叫人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非常的沙哑，有点干，有点痛。

    听到俞小楠的声音，伏泠连忙走过来，并细心的把放在一边的温水拿过来给他润喉，“现在感觉怎么样？”

    喝了点水，俞小楠感觉好多了。

    “我没事。”

    水杯放回桌子上，俞小楠看了不远处被打开的书，“又在找资料？”

    伏泠没有隐瞒，“嗯。”

    “又遇上难题了吗？”

    看着俞小楠那双漆黑的眸子，伏泠心里有一种很小很小的刺痛，不是很疼，但存在感很强，让他有点不舒服。

    “嗯。”

    见伏泠并不是很想说这个话题，俞小楠贴心的换了一个，“夏语冰呢？鬼婴怎么样了？古稀呢？”

    “夏语冰被犼带走了，庄野的式神挡住了你的攻击，给他制造了一个逃跑的机会。”伏泠慢慢的说道：“鬼婴没拿成功拿出来，抱歉。”

    俞小楠惊讶，“连你都没法拿吗？”

    伏泠抿唇，“抱歉，是我顾虑太多。”

    成为了人，他就不再像从前那样，一心跟对方死斗到底，完全不顾周围的环境，造成生灵涂炭。

    而且成为了俞小楠的男朋友之后，也要估计俞小楠当时的情况。

    但伏泠很清楚，没做好就是没做好，是他的错。

    再多的理由，都是借口。

    如果不是他顾忌太多，俞小楠或许就不会用力量，也不会出现那个莫名其妙的人格……

    正想着，伏泠感觉头顶多了一只温暖的手。

    “哥？”

    大概是刚刚醒来的缘故，俞小楠的声音虽然沙哑，但很软，像羽毛一样轻轻的从伏泠的心脏上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