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床被也不知,那被子中便是太太的手段,只是不知她为了此事害了多少人命。贾环嘲笑了一声便撒手不管,老爷怎么出门了?
还不是太太的那个好哥哥,听说是来了信让去一趟,也不知道里头埋着什么葫芦,环儿如今你年岁尚小莫要跟太太顶对,吃亏的到底是我们母子。
我那个先生呢?贾环忽然想起了自己发烧之前的事情,忽然就想了起来。
你那个先生也是不靠谱的,听说你发烧了便出府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到现在还不见踪影。赵姨娘叹了口气,她伸手搂了贾环过来,想要掀开衣服看看。
贾环忙伸手制止:还未洗漱过,在房里只是擦擦而已,别熏着姨娘的鼻子。
老嬷嬷一听便吩咐了人去准备了木桶,赵姨娘又在自己房里翻出了给贾环新做的衣裳,推了儿子去洗漱。贾环抱着衣裳进了内室,自己爬进了木桶洗澡,拿着皂角上上下下的搓了好几遍,又唤人换了一桶水之后沉入水中,慢慢闭眼享受。
外头的赵姨娘见着贾环进去,就躺回了床上,也不怎么出声,只是老嬷嬷回头的时候看到她正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这次环儿死里逃生,只怕太太不会善罢甘休的。赵姨娘跟着这个主子有些年,自然知道她的性格,凡事皆是一次不成便来第二次,要不是往日老爷再府上她放不开手脚,如今正是最好的机会。
老太太刚刚回了金陵,若是想求了老太太怕是不能的了。老嬷嬷叹了口气,说到底赵姨娘是老太太给贾政的,若是王夫人做的太过,自然有老太太帮着顶着,可是如今老太太跟老爷皆不在府上,不行便去**nai那处。话未说完,老嬷嬷便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这姑姑,侄女的,求个什么劲,果然老了,连着脑子都不好用了。老嬷嬷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膝盖,只能跟着赵姨娘一起皱眉,想着办法。
扫花跟着引泉一齐出了门,扫花没怎么样,引泉反而颤着身子被扫花扶在怀里:你这是作何,居然都抖上了。
引泉抬头看着喜笑颜开的扫花,想起了那床被子只是吞了吞口水:那,被子,被子她也不敢多说,只是四下看了看是否有旁人。
你个傻丫头,你以为等着我们回去那被子还在呢。扫花笑眯眯的替引泉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这么些日子没洗漱了,便是冬天也快臭出味道了,不如打了水去房里好好的洗漱洗漱,还别说,关了一个月这笑脸倒是白了不少。
扫花跟着引泉跟着贾环吃了一个月的素,又未见一个月的太阳,小脸白白嫩嫩的在一群丫鬟里头就显了出来了,彩云的嘴最不把门,见着扫花便稀罕了一声:早知道便是我去了,这脸白嫩的,便是立时让我死了,也是值得的。她嘻嘻笑着完全不当回事,只是引泉听到死字立马变了颜色。
彩霞扯了扯彩云的袖子,又对着扫花抱歉的笑了笑:听着你俩出来便吩咐了人去打了水,快进去洗漱吧。说罢就扯着彩云出了门,也不管彩云嘀嘀咕咕似乎要再说些什么。
扫花抱着自己的衣服就进了洗漱间,一会引泉也进来了,扫花还在洗头就见引泉随便冲了冲,洗了头发也不擦干的就往外头跑,她嗤笑了一声继续洗着自己的头,一边哼着小调一边想着家里的爹娘,不自觉的红了眼圈。关了一个月的时候没有哭,这会洗着头发倒是哭了,想着若是自己真的死了,也不过是破草席一卷,丢在那种蛇虫鼠蚁都能咬的地方,哪怕爹娘想上一支香都不知道应该贡在什么地方。
她一边想着自己又想了想如今正走上阎王道的李贵:做人果然是一报还一报的,少爷有这个好运逃过一劫,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好运。
正巧宁国府请了一个姓张的说是家学渊源,识得一些医术对疑难杂症自有见解,看了秦可卿的病便一语道破了缘由,王夫人便求了到了尤氏面前:你自是知道我最最心软的,我家老爷总共也就这么两个儿子,虽然不是我肚皮里出来的,可到底也是我们贾家的种,前些日子生了天花好不容易才熬过来,我想着是不是能请贵人帮帮忙,看看若是亏着了身子也好早日调养调养。
尤氏想来不拒绝人,只是将话转给了贾珍,贾珍一摸胡子便道:那先生原本就不是都中人士,前些天已经回去了。他冷冷的哼了一声,想着病中的儿媳妇更是觉得尤氏不中用,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如今这府上是越来越不行了。
第二日王夫人来时就听说尤氏抱病了,之间她一手抚着胸口道:你的事情我怕是帮不上忙了,那先生称自己医学浅薄,不敢当次重任。好妹妹,若是你府上不得用,便请了我府上的太医去看看吧。
王夫人忙道不用,一场戏唱下来荣宁两府皆道王夫人仁慈,对着一个庶子都有如此的热心肠。话说王夫人回了府中,觉得有些累就喊了金钏儿来敲腿,她闭着眼睛想了想法子,不过是早些年用过的,知道恐怕技巧用老让人看出了端倪就不好了,想着想着一时也做不了决定,所幸就闭目养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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