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其实心里也觉此事与司马佳定有关联,他这么说也是想息事宁人。
“我会贪他这点地吗?”大舅母道,“我图的还不是这口气!这个孩子,处处跟我们拧着对着,从来不给我们顺心!以前不过仗着你爷爷在世,护着他,总不能连你爷爷不在了,他也能横行霸道吧?我是正儿八经他舅妈,连这点颜色都给不了他?”
“他也不是横行霸道吧,”戴明要说句公道话,“他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与我们互不相犯,也不伤和气,挺好啊。”
“难道你还要帮他说话,不帮我?”大舅母瞪了一眼儿子,道。妇人就是这样,每每将正经事情拗到帮谁不帮谁的问题上,变成个人情事情,总还爱做出个痛心状,加上眼泪愁眉之类的表演,看起来像是谁亏欠了她们许多,让人不得不服软。如此她们便当自己胜利了,连正经事也不用说了,只要顺了她们的意便是,如若不然,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戴明与母亲多辩驳了几句,便被她扯入这样的人情纠纷中,不知道正题在哪里了。戴明都不知道母亲是如何做到的!而显然他父亲已经早就习惯这样的争吵了,显得十分不耐烦地说:“就为了十亩地,你们俩吵来吵去像什么?咱们家缺那十亩地?给他又怎么了?他是我妹妹的亲儿子,给他难道还亏了咱们家?”
“不可能!”大舅母刚在儿子这取胜,不愿这么快又像丈夫低头,“不就是几条破蛇吗?明天多派几个人,拿着刀,或者拿着叉,去地里给我见蛇就杀!要不就在水田里下药,毒死这些蛇!我就不信了,我们人,还斗不过这些没脚的玩意儿!
☆、48第四十七回
戴明又与母亲争论了几句,反惹得大舅母斗志更强,第二天,她便盯着戴家的工人们举着棍叉等,到田里去驱逐蛇类。虺圆满这边也很快得到消息,没多久,田里的蛇便都不见踪影了。
大舅母很得意,对戴明道:“看到没有?做人最要紧的就是不能低头,你服了软,认了输,人家就会愈发骑在你的头上。你若强起来,人家反而不敢再怎样了。”
戴明虽觉得这道理用在自家人身上不甚合适,但又怕和母亲吵,便不敢说话了。
当天晚上,大舅母在镜前卸去妆饰,准备就寝,将玉簪拔下时,那簪子忽地一弯,绕在了她的手臂之上,凉凉的,还在爬行——赫然是一条小蛇!大舅母吓得一边甩手,一边大叫,丫鬟赶过来,她便拉住丫鬟,指着被她甩下来的小青蛇道:“蛇,有蛇!”
“哪儿呢?”丫鬟却是看不到的样子,捡起地上断成两截的玉簪给大舅母看,“太太,您看错了吧,这不是蛇,您看,都被您摔断了……”
大舅母再使劲揉揉眼,的确,那不是蛇了,而是断了的簪子。可是她刚才,分明看到的是蛇。那冰凉的、在皮肤上爬过的触感仿佛依然还在,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算了算了,”大舅母不想多想了,“你下去吧,叫老爷回来睡觉。”
丫鬟答应着去了。大舅母兀自坐在妆台前,发了一会儿怔,待平复了心神,才站起来,吹灭了灯火,只给大舅公留了一盏小灯,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上床。待过了一阵子,大舅母阖着眼准备入睡之时,又有一个什么东西贴在了她的腿上,又凉又滑,还在缓缓挪动。
大舅母惊得一下睁眼,头皮发麻,困意全消,掀开被子一看,差点没吓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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