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其他的物件,毕竟楚清河双目失明,若是摆放了太多的东西,反而会让他行动不便。
从木箱中找出盛放金疮药的瓷瓶,这人再次攥住薛素的手腕,先是用烈酒给伤口消毒,放下酒壶,那双黑黝黝的鹰眸紧盯着她,提醒道:
“药粉有些疼,你忍着点。”
前世里被车轮生生轧过,受到那种痛苦的折磨,金疮药又算得了什么?心里转过这种想法,等到淡黄色的粉末洒在涌血不断的伤口时,薛素才知道自己错了,那种火辣辣的疼痛比起刀割还要难受,红嘴儿忍不住溢出痛呼。
“疼……你轻些。”
清澈双眼蒙上了一层晶莹雾气,泪珠要掉不掉的模样十分可怜,她眼睁睁的看着楚清河动作麻利的将伤口包扎好,磨人的剧痛才渐渐消失。
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人刚毅的面庞,薛素不禁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先前惹怒了他,为了报复,楚清河才会下狠手折腾自己。
像是看出了女人的想法,楚清河皱眉道:“这金疮药是特制的,用着比普通药粉要疼,但却不留疤痕。”
薛素根本不信他的话:“你打赤膊的时候我也看见了,身上明明横七竖八不少伤痕,就跟蜈蚣爬似的,若金疮药有用的话,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
“当时我在军中,伤口没有及时处理。”
行军打仗本就一刻都不能松懈,楚清河从最普通的兵士一路爬到了将军的位置,受过的苦可想而知,能保住性命全靠上天垂怜,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成亲都快一年了,薛素从来没听这人主动提过他参军的事情,不由竖起耳朵,想要多听些。
谁曾想楚清河只说了一句,那张嘴就紧紧闭合如同蚌壳儿一般,让她不免有些失望。
嘴里发干,薛素刚想往碗里倒些茶水,一动才发现,男人黝黑手掌仍紧握着她手腕,掌心虽然粗糙,却干燥温暖,那股热度让她有些晃神。
男女授受不亲,自己跟楚清河将来也是要分开的,这般亲近实在不妥,想到此处,她道:“你还不松手?”
楚清河怔愣片刻,猛地将手松开。
大概是近日丰腴不少的原因,薛素的皮rou养的越发光洁细腻,还散着淡淡桃木香气,只凭着手下的触感,他几乎可以断定,女人到底有多白皙匀净,肯定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
男人表面看着老实正经,即使薛素知道这人有些城府,平时相处时也会下意识忽略此点,只将楚清河当作一个普通的猎户,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威胁。
翌日一早,夫妻俩往泾阳城赶去。
薛素早就请好了瓦匠,现在进城将人带到小楼才能干活,每日一百文,砖瓦必须自己准备,想到如水的银子哗哗往外涌,她不免有些rou疼。
还没等走到村口,一男一女正从薛家走出来,男子身量颀长,面容俊美,而女子相貌清秀,一双狐狸眼十分灵动,正是王佑卿与程三娘姐弟俩。
上辈子薛素一直到死,都没有亲眼见过程三娘,只知道那妇人做过什么事而已,就算她近在眼前,也认不出来。
因早就跟王佑卿撕破脸,她扯住楚清河的袖口,快步往前走,扫都不扫那二人。
擦身而过时,程三娘也是个嗅觉灵敏的,鼻前闻到了那股桃木香气,味道虽然不浓,但却在她梦中萦绕过千百次,就算只有一丝她也能辨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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