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嗓子哀嚎着:
“来人啊!快来人救救我的孩子!”
村长之所以这么看重赵湘兰,自然是为了她肚子里的这块rou,眼下孩子保不住了,周氏既善妒又泼辣,娘家有七八个兄弟,想要教训赵湘兰,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薛父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冷笑出声:“你跟村长私通,肚子里的贱种也跟我薛家没有半点关系,像这种yIn妇,我可留不住,从今日起,你我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休妻对庄户人家来说可是大事,好歹赵湘兰还给薛父生了个儿子,只是瞧见女人裤裆下shichaochao一片,布料都被殷红鲜血打shi,二房夫妻实在说不出规劝的话。
薛父不识字,想写休书必须找人代笔。
他双目通红,盯着薛素问:“素娘,你可会写休书?”
没重生之前,薛素总跟王佑卿呆在一起,有事没事手中便拿着一本诗集晃悠,自然是认字的。
面上刻意流露出一丝为难,薛素扫了一眼在地上惨叫的赵湘兰,劝道:“爹,我虽识字,但休妻可是大事,您真不再好好考虑、”
话还没说完,就见薛父不耐烦的摆手:“你赶紧将休书写出来便是,我早就想好了。”
轻轻嗯了一声,薛素低着头,杏眼中流露出一丝讥讽。
她还清楚的记得,当年母亲病重,自己跪在薛父面前,求他不要将赵湘兰走的太近,起码在薛母在世时,应该跟那个寡妇保持距离,否则风言风语传入薛母的耳中,无异于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时薛父是怎么说的?
他说赵湘兰贤惠良善,比母亲强了千百倍,那种狠毒的妇人,哪里配跟她娘比?
指甲用力抠了抠掌心,薛素一边研墨一边看着满地的血污。赵湘兰早已过了三十,庄户人家的妇人常年下地干活,风吹日晒,本就保养的不算太好,此刻被薛父生生将孩子给踹掉了,几乎也要了她的半条命,想要再养回来,怕是千难万难。
只见她面色惨白,费了好大力气才从地上爬起来,眼神怨毒的盯着薛素,那副模样好似要吃人似的。
冲着赵湘兰讽刺一笑,好悬没将那妇人气了个仰倒,她伸手指着薛素,嘴里骂道:“你这个下贱胚子,我好歹也是你的继母,竟然还敢写下休书,如此不孝,难道不怕天打雷劈吗?”
薛素佯作惊慌,犹豫着停了笔,就听到薛父的斥骂声:
“你给我闭嘴!像你这种人尽可夫的贱货,才应该遭天谴,竟然还有脸面指责别人,难道你想跟我去官府说道说道?”
飞快将休书写在纸上,薛素扫了一眼狼狈不堪的赵湘兰,积压在胸臆中的那股火气终于消散。
她不怕天打雷劈,只怕薛母在地下都不得安宁。
休书写好之后,薛父捏着薄薄纸张,扯着赵湘兰的胳膊,按了个血手印,然后又冲着女人的肚皮踹了一脚,骂骂咧咧道:
“滚!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肚子疼的如同刀绞一般,赵湘兰却不敢再留在薛家,她连滚带爬的冲出院子,往村口李大夫家跑去。
盯着她的背影,薛素眯了眯眼,知道赵湘兰肚子里的那块rou肯定是保不住的,就算跑的再快又有什么用?
屋里的血腥味非常刺鼻,熏得人头脑发胀,强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她快步往外走,走出好远后,那股味儿才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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