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眨眼睛，手肘一撑坐起身来，低头捂脸往一旁挪了又挪。

    玄不解的瞧着江墨书的动作，人挪一下，他也跟着挪一下，最后把江墨书给挤到沙发角落，退无可退之下，两人瞧着就是玄双手一撑沙发扶手，将江墨书给困在了身下，乌霆一抬头，再次如挨雷劈，很干脆的低下头继续自言自语。

    “那个……玄，你别靠我靠得那么近。”

    “为什么？”身子往下压了压，更加贴近江墨书，额头习惯性的蹭了蹭江墨书的侧脸。

    他喜欢与江墨书亲近，不论是兽形态还是现今的人形态。

    可在兽形态下能自然而然与他亲近，经常抱抱蹭蹭的江墨书，这时候却疏远着他，排斥着他的靠近，这让玄非常的困惑，眼见身下人被他逼得不断的缩着身子，抬起的手抵在他的胸口，用力往外推，玄微微蹙眉，心里有些不高兴。

    “为什么？”又问了一次。

    “什么？”江墨书这会儿心慌意乱中，也没明白玄的意思。

    温热熟悉的气息将他整个人包裹，此时他们贴得很近，手下光滑温热的触感就像是一把火，从掌心窜进身体，在他身体每一处都点上了一把火，鼻尖已经浮上一层薄汗，江墨书慌乱的想要把人推开，但玄压得紧，力气又大，他根本推不开。

    更要命的是，这已经变成人的大毛球还丢不掉那喜欢蹭蹭的习惯。

    额头一下一下的擦过侧脸，往下滑动之时，呼吸喷洒在敏感脆弱的脖颈之上。

    虽然兽形态的时候玄也经常做这么亲密的动作，可换了形态再做……总觉得就不对劲了！

    倒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一点点不自在，加不可抑制的慌乱。

    “太近了……我有点喘不过气。”江墨书垂着眼眸，尽力平稳着自己逐渐絮乱的呼吸。

    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见江墨书身体都在微微颤抖，才直起身来坐到一边。

    头低着，嘴唇紧抿，半阖眼睑，浑身上下都透出不开心。

    江墨书狠狠的吸了一口凉气，也不敢看玄，搓了搓发烫的脸平复着自己的心跳。

    乌霆：……感觉身心都受到了巨大伤害！

    明明两人已经分开一左一右，连眼神都没有交集，偏偏这气氛中的暧昧依旧没有任何减少，受不住的乌霆也顾不得自己那满肚子的疑惑，转头落荒而逃。

    “嘀”的一声轻响，唤回江墨书混乱的思绪。

    原来是已经下单好的东西的发货提醒。

    心念微动，一丝失落和难受莫名爬上心头。

    江墨书一愣，转头看向玄，哭笑不得。

    明明人高马大的一个成年人了，此时却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曲着一双大长腿，可怜兮兮的缩在沙发角落，江墨书瞧着有些愧疚，想来也是，突然转换成人形态，本就还没有适应，一举一动都还遵照大毛球时候的习惯，而他却因为形态的转变下意识的改变了对待玄的方式态度，拉开了双方之间的距离，也多了一层尴尬的隔阂，这肯定伤到玄了。

    “玄……你现在是人形态，不太好像兽形态一样……随便蹭人抱人。”

    玄眼神微动，依旧低着头没反应。

    江墨书往他身旁靠了靠：“你看，就算我和陆升是好朋友，有时候也会勾肩搭背，但也不会总是搂搂抱抱的……”

    身子一个激灵，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江墨书被自己举得的例子雷了一下。

    事实证明他和陆升的确是没可能，就算他不清楚自己会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反正对陆升除了朋友也没其他感觉：“人和人之间都有属于自己的空间，都会在一定程度上保持距离，表达感情和想法大多靠得是语言……”

    “为什么？”玄转头看向他，眼神认真：“为什么兽形态可以，人形态不可以？”

    江墨书噎住声，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对啊，明明兽形态可以自然的亲近，变成人形态怎么就不可以？

    不论是黑色大毛球，还是眼前的人，不都是玄吗？

    玄又不是什么不谙世事刚刚化形入人间的妖Jing，不论与兽相处还是与人类相处，他自有自己的一套标准，又不是没有什么智慧的野兽只能依靠原始的肢体动作，他没对哪只兽那么亲近过，也不会去蹭蹭抱抱另一个人类，这一切的亲近行为只对江墨书一个人。

    这有什么不对吗？可为什么江墨书会拒绝他……

    江墨书苦恼不已，他好像把自己给绕进一个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