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现在,许多人基本是自给自足的状态,攒着钱,除了婚娶生死,就是为了看病买盐,不吃盐身上没有力气。
这盐的成本降低了,买的人肯定会增多,到时候卖盐再薄利多销,那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这是日用品,也是老百姓每天都要用的必用品。
她把方法写了下来,然后就思考起了后路。
她贸贸然公开提出这个方法,皇上肯定是龙心大悦,但是那些盐商就要对她恨之入骨了。
她不怕,但是她担心他们会对苏家其他人下手。
这么快沾到风尖口上也不是苏荞初想要的。
那些盐商能把生意做的这么大,背后都少不了公卿贵族的影子。
甚至皇室众人在其中占有股份也不奇怪。
这个折子不能公开。
尤其是,他要上折子,按理来说要通过上级翰林学士陈大人,但是陈大人他的一个庶子娶的嫡妻就是盐商家的嫡女。
第二天下午,那个小公公又来了,他来叫人去起草诏书,扫视一圈,本该轮到赵东进的,但是他捂着肚子:“在下肚子不舒服,大人,烦请他人替我,要是我在堂中失仪……”
他不敢去,上午是另一个人去的,不知道哪里惹怒了皇上,被贬了,他不想做第二个人。
陈大人扫视一圈,人人眼睛闪躲,不想领这个苦差事,陈大人眉心皱的能夹住路过的蚊子,他看来看去,点了苏荞初:“长昌,你跟我来。”长昌的样貌好,估计皇上看到这样的人,心情会好那么一点。
嘴里发苦,当他他想吗?
苏荞初站了起来,“是。”
其他人同情的看过来。
苏茂初,真惨。
同时又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尤其是赵东进。
皇上和大臣商讨的场合自然没有苏荞初这个小小的翰林编修说话的余地,他只是做个小小的记录员。
平时这还是个好差事,可以在大佬面前刷脸,但要是遇到什么大事了,就很容易被殃及池鱼。
苏荞初一边记录一边听他们说话。
现在北方部落集结的越来越多了,不停的有汇报过来,情况不太乐观,户部尚书的胡子都要被他自己扯掉了。
他一脸难色:“皇上,国库存银不足,无法支撑此场战争啊。”这可不是前几年的小打小闹,他们那边死的牛羊越多,损失越大,南下的规模也会越大。
因为她们不想死,留在原地,没有粮食,会被饿死,集结南下攻城,打不过,死,打过了,一城的财富就是他们的,不仅不用饿死,还能得到奴隶、南方的丝绸财宝,这笔账,他们会算。
兵部尚书却是怒喝,“对方已经打到家门口了,我们不打,不然置百姓于何地?”
户部尚书:“没有军费,没有粮草,怎么打?你跟我说,怎么打?”
兵部尚书:“你是户部尚书,我怎么知道钱有没有,老夫是粗人,只知道,这时候一定要打,不然对方还以为我们无人了!”
有人提出建议:“能不能议和,我们可以帮助他们走出难关……”话还没说完,就被兵部尚书怒喝:“你这是叛国!”
那人也急了:“这只是暂时的,过两年的国库丰盈了,我们再打回去!”
皇帝在上面坐着,从高处俯视这些你一言我一语的朝臣,目光冷厉。
按照他的意思,打,一定要打,至于说粮饷,他眯了眯眼。
有些无用之人占据着高位一事无成不说,还拼命挖他的墙脚,是之前父皇对他们太过优待了。
父亡三年不改父道,现在已经过了三年了。
他脑海中转动着接下来的步骤,视线不觉扫到了一个长身玉立、风姿毓秀的青年。
这是新面孔,有些眼熟……博闻强记的皇上模糊有些印象,他看的时间长了,一直在他身后候着的大太监杨太保低下身子:“那是翰林院编修苏大人,前两期的榜眼。”
皇上挑了挑眉,这个样貌居然不是探花?
这时,户部尚书跪在地上,大呼:“皇上,国库空虚啊,此战不能打啊!”他却看到那位小编修脸上闪过一抹犹豫,想说什么又紧紧的闭上了嘴,随即看到自己在看他,无声又恭敬的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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