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浓,你出事儿那会儿我真挺担心的………”贺方圆这是真情流露,他甩掉脚上的一次性拖鞋,蹭吧蹭吧就拱上了床,贴着鲁意浓的身边躺了下来,“咱俩之间哪有隔夜仇啊。我把私房钱全拿出来去给甄东北,现在想想还真是后怕,你说他万一卷钱跑了呢………”
“这可说不准。你傻啊把钱全给他。”鲁意浓虽脸上横眉立目,心里头却极度鄙视贺方圆,心说土包子才不会干那事儿呢,你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过腹诽是腹诽,鲁意浓仍然很感动贺方圆能在他危难之时拿出他的私房钱来帮助他。
斜眼瞄瞄已经钻到他被窝里来的贺方圆,鲁意浓露出猥琐的神色展开手臂把人给圈住,故意逗他说:“过来过来,给大爷乐一个。”
“意浓,你能收留我么?我觉得我挺寂寞的,不想回家听我爸他唠叨我,烦死了啊………”
鲁意浓的语调轻浮,却不想换来贺方圆如此的失落,赶紧正色起来,跟自己的发小儿肩靠着肩,惆怅起人生来。
“行啊,你不想回家就搁我这住着呗……”
“怎么听你的口吻像似有心事啊?啥事儿啊?跟我说说。”
“我能有什么心事儿啊?我开心着呢我跟你说。看我,多好?自由自在的。从今往后再也没人管我了,我又是帝都鲁少了哈哈……”
“哈哈,损色(Sǎi),就知道你心大嘿嘿……”
“喂,明儿把贾三儿也叫上吧,他那人其实也蛮够意思的。你跟他玩了这么久,你觉得呢?”
“你想叫就叫呗。我无所谓啊。”
“那就叫吧,反正就咱俩也没什么意思。”
“那明天咱们玩点什么啊???”
“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现在想什么?浪费脑细胞。”
“言之有理。”
“行了,睡吧。养Jing蓄锐,明儿好在战。”
“那就晚安呗。”
“安。”
鲁意浓扯了扯被子,手劲儿太大,一下子把贺方圆这边的被子给扯跑了,后者也没惯着他,使了力气,一把就抢了回来。
屋里开着床头灯,贺方圆跟鲁意浓都是没有动静没有光亮睡不着的人,书上说这种人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俩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虽然生下来就含着金钥匙,但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贺方圆的父亲贺名誉眼里只有他的贺氏王国,儿子永远摆在第二,甚至可以用来当做一颗棋子或是筹码来巩固他的王国。
鲁意浓叛逆则是因为小的时候秋展雄太过约束着他,事无巨细都要插手,他根本不懂,那是一个男人又当父亲又当娘的关爱,才导致那时候秋展雄连鲁意浓内裤要穿什么颜色的都得管。
而且也是忽略了家庭,为了赚钱而常年在外奔波,回来的时候什么事儿都亲力亲为的管着,那面工作一调动,人出差了,立马就甩钱给鲁意浓。
说到底,把鲁意浓逼上叛逆,养成纨绔的还是当年为了事业不停奔波的秋展雄,对孩子的教育要么管到底,要么压根就别管,秋展雄这是一会儿管一会儿不管,像个儿戏,给孩子心里也造成了不好的Yin影。
所以贺方圆也好鲁意浓也罢,都是从小享受孤独的孩子,他们唯一与别人不同之处就是他们出生时嘴巴里含着金汤匙,比一般人家的孩子金贵了一些而已。
俩个人你来我往的争抢着被子,一条被子而已,也能让他俩玩得不亦乐乎,抢的满头大汗,抢的哈哈大笑。
不约而同的,鲁意浓跟贺方圆异口同声的忽然对彼此说了句:“你要是我亲兄弟就好了。”
是呗,要是他们是彼此的亲兄弟,也许他们在成长的道路上就不会感到孤独跟寂寞了。
渐渐的,房间里安静下来,鲁意浓跟贺方圆先后睡了去,前后脚的赶去与周公相会。
咚咚咚———
咚咚咚———
不轻不重,很有礼貌的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床上的贺方圆睡得正酣,反到是他旁边的鲁意浓有些不踏实,缓缓地被那富有节奏的敲门声吵醒。
他裹着被子懒得动弹,闭着眼睛迷迷煳煳地冲着房门哼了一声“进来”,旋即翻了一个身,夹着被子继续睡了。
敲门的声音没有在继续,门外的那个人应声而入,他脚上的鞋子踩在长绒地毯上半点声音没有,很快就来到了鲁意浓这侧的床边。
“阿浓…阿浓……是我啊阿浓……”来人在鲁意浓的床前半蹲下去,双手扶着床沿轻声唤着半梦半醒之间的鲁意浓。
他的声未落,原本睡得迷迷煳煳的鲁意浓突然睁开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与他近在咫尺的甄东北。
“你,你怎么找来的?”激动的口齿有些发颤,鲁意浓一个轱辘就从床上跃起,似是害怕招醒了身边的贺方圆,还把食指竖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甄东北小点声。
眼前的土包子没有回他的话,而是就那么蹲跪在他的床前望着他傻笑,平凡的眉眼,朴实的表情,熟悉的神色,这一切看得鲁意浓有些小小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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