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他一脸警惕。
简轻语啧了一声:“怕什么,我还能打你不成?”
简震蓦地想起当初腿没好时被她踹倒的事,顿时咬着牙威胁:“现在的你可打不过我。”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简轻语敷衍完话锋一转,“问你个事,为何提及立储的事,你们都这么紧张?”
莫非宁昌侯加入了哪个皇子的阵营?可他一个没什么实权的闲职侯爷,平日最大的差事就是陪圣上下棋,还一两个月都不定下一局的那种,当真有皇子肯接收他?
简震闻言轻哼一声,倨傲地抬起下巴:“二姐要嫁的周国公府,是贵妃娘娘的母家,大皇子和二皇子又素来不和,不论谁做皇帝,都不会放过对方,自然会紧张了。”
简轻语顿了一下,虚心请教:“所以贵妃娘娘是?”
“是大皇子的母妃,未来二姐夫的姑母,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简震不耐烦地横她一眼,直接大跨步走了。
简轻语眨了眨眼睛,在心里捋了一下关系,所以简慢声的婆家是贵妃的娘家,贵妃就是简慢声未来的姑姑,大皇子是简慢声未来的表兄……这么近的关系,难怪会如此紧张。
简轻语啧了一声,懒洋洋地回了别院。
这一次午膳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对京中的事一点都不了解,于是特意叫来英儿问了问,勉强得知当今圣上子嗣稀薄,如今只有两个皇子四个公主,前两年二皇子直言进谏惹恼了圣上,所以被调出京都任职,之后一直没回来过,即便如今回来了,众人依然觉得大皇子更得圣上宠爱。
当听完圣上如何偏心大皇子的故事后,简轻语心中感慨,难怪秦怡每每提及简慢声的婚事都如此骄傲,这能不骄傲么,将来大皇子做了皇帝,简慢声可就是真正的皇亲国戚了。
打听完京中的事,简轻语再次专注于实现母亲遗愿的事,她在宁昌侯面前表现得贴心听话,时不时提起在漠北时的生活,以引起宁昌侯的愧疚。在她的努力下,宁昌侯终于有所松动,一次晚膳之后提起,要在秋后为她母亲立冢。
秋后,满打满算也就两三个月了,只要她足够懂事温顺,宁昌侯应该不会食言,而立冢之后的第二件事,便是叫陆远对她生出厌烦……陆远已经半个月没来找她了,第二件事对她来说似乎也不难。
简轻语又充满希望了。
当天夜里,她便梦到自己回了漠北,于漫天黄沙中找到一处温泉泉眼,于是解开衣衫踏了进去,当温热的水漫过身躯,她只觉得自由,没有边际的自由。
“这般高兴,梦到谁了?”
不悦的声音响起,温热的水消失,只剩下发烫的肌肤相贴。简轻语猛地惊醒,睁开眼便对上陆远淡漠的双眼。
半个月没见,他似乎黑了些,也瘦了些,下颌线愈发锋利,双眼也冷得吓人,看得出这段时间十分劳累。简轻语无言地与他对视片刻,突然揽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到床上:“我好想你,你怎么现在才来?”
娇憨娇憨的,仿佛等了他许久。
陆远冷笑一声没有上当:“若真想我,为何一次都没去找我。”
“……你不是在宫里么,我如何去找你?”简轻语大言不惭,好像不是今日才知道他去了哪,说完不等他反驳便先发制人,“你看,我日日放着冰鉴,就是因为怕你来了之后会觉着热。”
她这句话取悦了陆远,陆远这才算放过她。
简轻语枕着他的胳膊,见他没有做那事的意思,顿时松了一口气,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便睡了。因为担心身旁的人会兽性大发,她这一夜都睡得不怎么安稳,翌日天一亮便醒来了,睁开眼睛后发现身侧空空如也,仿佛陆远的到来只是一场梦。
简轻语懵了半天,一抬头看到冰鉴放了一个小小的食盒,她顿了顿拿过来,打开便是一盒Jing致的糕点。冰鉴的寒气将食盒冻得凉凉的,里头的糕点也有些发硬,夏日里吃起来应该别有一番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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