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安静到彼此呼吸、心跳都嫌太吵的卧房内,两人四目相对,城阳牧秋以为银绒是想对自己说些什么,可期待了半晌,只听银绒轻轻地叫了一声“掌门哥哥”。
“……”
“……”
这比任何情话都动听。
大约天籁之音,也没有这一句久违的称呼让人百感交集,城阳牧秋心中万般情绪同时迸发,竟又有了落泪的冲动。
自然是忍住了的,下一刻,他极尽柔情地将银绒拥入怀中,“银绒……”
可紧接着,城阳牧秋却感到一阵猛烈的天旋地转,这是多日以来的第一次,“反噬”在入睡之前到来。
城阳牧秋强忍着不适,待到银绒沉沉睡去,方才迅速加固了结界。
第七十六章
几乎在闭上眼睛的一刻,城阳牧秋便猛然堕入梦魇。
银绒睡得不大安稳,总觉得有什么让他毛骨悚然的东西,就在附近徘徊,在睡梦中往城阳牧秋怀里缩了缩。
突然,利爪划破夜空,银绒猛然睁开眼睛,就见一双闪着凶光的雾蓝色眼睛近在咫尺,正幽幽地望着银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银绒一边疯狂尖叫,一边去晃身边的城阳牧秋。
“别白费力气了,他醒不过来。”蓝眼睛说着,将一双泛着泥土味道的粗糙大手,抚上银绒的脸,啧啧有声地叹息:“你竟沦落到这种地步,成了让人豢养的漂亮玩物,遇到危险只会尖叫。”
银绒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是属于强悍大妖的压迫,兽类的本能让他想臣服,想逃跑。
“弱到这种地步,真让人失望。”
那大手从脸颊一路下滑,抚过银绒脖子上的铃铛,发出刺耳的脆响,而后顺势掐住了他的脖子,大手一点点收紧。
“!”
几乎是本能的,银绒用尽全身力气反抗,下一刻,周遭空气陡然变得灼热,而那个扼住他脖子的男人,竟被推至卧房尽头!
且全身都被坚冰包裹!
银绒念了个小咒语,烛台上已熄灭的蜡烛重新点燃——这还是城阳牧秋在蘅皋居时逼着他背的小术法——银绒这才得以看清那人的面容。
那是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凡人而立之年的容貌,一身灰袍,整个人被冻在坚冰里,一双雾蓝色眼睛仍旧翻着凶狠莫测的光。
银绒喘着粗气,下意识将昏睡中的城阳牧秋护在身后,“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轰”一声,坚冰寸寸碎裂,掉落在地上,化作一片大小不一的碎屑,那男人一只脚踩上去,捻碎了冰块,脸上竟露出些兴奋和……欣慰。
“这才对。”他喃喃地说。
银绒咽了口口水,还想继续调动灵力,可惜是方才那一下全力一击,灵力所剩无几,还需要恢复一段时间才能发起第二次攻击。
而且,冰块也告罄,因为银绒怕热,所以常年会在储物铃铛里存些雪窟谷的天然冰块。
这是最后一块了。
“不用护着他,他虽然醒不过来,我却也拿‘类仙’没有办法。”那男人Yin测测地说,“至于你,方才那一下子,让人惊喜,瞬间抽干周围的寒气,将对手封于寒冰之中……颇有乃父之风。”
“不愧是妖王之后,我的少主。”男人竟双膝一弯,向银绒行了个大礼。
银绒:“???!!!!”
男人起身,弯腰,拱手:“属下十方刹,拜见少主!”
十方刹?!
即便过去数百年,这名字也让人如雷贯耳,银绒是听着城阳老祖降妖伏魔的故事长大的,其中最Jing彩的部分便是城阳衡大战妖王相魅。
妖王相魅是只数千年道行的雪狐,更是冰川之主,传言他所到之处,冰封千里,寸草不生,座下妖臣常抓活人进贡,其中十方刹便是他麾下大将之一,乃是只狼妖,骁勇善战,凶残成性,是妖王的左膀右臂,杀过很多人族修士,甚至屠城。
十方刹竟然还活着?不对,这尊煞神为什么找到自己?也称他为“少主”?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奇怪的陌生妖族称呼为“少主”了。
“……”银绒,“你认错人了吧。”一个两个都叫他少主,但他真的是只资质平庸的普通小妖啊。
十方刹:“属下不会认错,即便属下不认得你,也认得你脖子上的‘束灵环’。”
银绒:“???”
“别乱讲啊,这不是束灵环,这是我带着玩的铃铛罢了,不信你过来仔细看看。”银绒说着,忽然再次发难!
然而,这一回十方刹有了防备,轻轻巧巧地躲过了几乎凝成实质的寒气,利爪一砍,便化作碎冰,碎冰在高温空气中很快融化,下一刻,十方刹已经跪坐在银绒面前,几乎脸贴着脸:“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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