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余光瞥见这一幕的银绒:“…………………………”
所以这是什么魔窟吗?怎么看起来人模狗样的,这么暴力啊。那位一见面就剥他衣服的大佬,该不会是什么魔尊吧?
城阳·绝对不可能是魔尊·牧秋直奔参横殿。
因为此处供奉着的数千条英灵,都是他年少时失去的挚友亲朋,很容易睹物思人,所以城阳牧秋很少去参横殿,但只有在这里,才能与魂魄还未散的师友们沟通。
上一次城阳牧秋成功召唤佑慈道君的时候,是向他证实关于银绒铃铛的猜测。这一回,城阳牧秋觉得银绒的突然失忆,可能也跟这一对玄Jing玉所制的高级束灵环有关。
两盏茶的功夫过去,佑慈道君才不情不愿地从供奉他的香雾里现了身,“又叫我做什么啊?”
城阳牧秋一板一眼地行礼:“师尊,弟子想再向您请教一些有关束灵环的问题。”
佑慈道君摇头叹气:“你这孩子,都已堪破了大道,怎么还是无法完全消除无情道对你的影响,这么久不见为师,也不知道撒个娇,一点都不可爱。”
城阳牧秋:“………………”
佑慈道君:“论可爱程度,比你那个小道侣差远了。”
城阳牧秋:“弟子正想问有关他的事,银绒他,突然失忆了。”
佑慈道君:“啊?”
城阳牧秋简明扼要地复述了一遍今早发生的事情,当然,巧妙地略过了他耍流氓的那一段,佑慈道君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城阳牧秋又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您赐给弟子的那枚清心扳指……它……”
城阳牧秋说什么做什么,一向都干脆利落,何曾这般扭捏过?
佑慈道君这回真的急了:“到底怎么了,衡儿,你说啊!”
城阳牧秋耳朵有点红,竟然还是保持着面无表情的表情,小声说:“这枚扳指,原本,每当弟子动了……欲念……它就会发烫,但近半年,这种奇效越来越弱,尤其是这几日,已经几乎没有反应了。”
“哦?你举起来,为师看看。”
佑慈道君是半个鬼身,无法碰触凡间的东西,但手指穿过那枚墨色扳指,就渐渐放松下来,最后喜形于色地说:“无妨!这是好事!”
“衡儿,你已彻底堪破大道了!无情道的阻碍,能逼疯你的心魔,尽皆消散矣!”佑慈道君感慨道,“这都多亏了你那位小道侣,你尘封了那么多年的情感,没有逼疯你,反倒由他引出,让你懂得了‘夫妻之情’,借此突破,令你彻悟七情,至此,你总算没了因无情道而疯死的风险,为师在九泉之下也可安心了。”
“对了,若按此推算,下次突破应该就在几年之内,届时你就是当之无愧的修真界第一——”
城阳牧秋:“师尊——”
“啊?怎么了?”
“师尊,弟子想问,银绒他……”
“哦哦哦,一高兴给忘了,他没事,你安心吧。你们是道侣,本就同气连枝,再加上束灵环也是一对,互有感应很正常的。”佑慈道君说,“你有了突破的预兆,他受到影响,暂时失去一点记忆无伤大雅,可能过上几日,自己就恢复了。”
听到这样的保证,城阳牧秋放下了心,然后问:“需要几日呢?”
佑慈道君掏掏耳朵:“这可不好说,可能一天,也可能一百天,总之不会太长的,哎呦,别这么愁眉苦脸的,这是好事啊,衡儿你可以试试,在小银绒不认识你的时候,能不能让他喜欢上你,多有趣!”
城阳牧秋:“…………”
“不过应该可能性不大,”佑慈道君忧愁地说,“徒弟你太无趣了,一点也不可爱,若是忘了你,一般人不会喜欢你的。”
城阳牧秋:“……………………”
城阳牧秋赶回蘅皋居的时候,银绒已经被吓得化出了原形,在一大盆盆栽下缩成了个毛绒绒糯叽叽的球。
城阳牧秋脸色当即一沉:“你们怎么做事的?”就让他趴在地上?
景岑等人也没想到银绒失忆之后胆子那么小,他们多看一眼他都怕,一试图靠近他就跑,所以都不敢轻举妄动,但包括太微境现任景掌门在内,他们谁都不敢解释,唯唯诺诺挨了骂,等城阳牧秋一声“滚”之后,才如获大赦地溜了。
望着他们的背影,城阳牧秋竟也莫名地忧愁起来,他真的很可怕吗?是不是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城阳牧秋迟疑地靠近银绒:“我——”
哪知,刚说出一个字,银绒变忽然炸了毛,凶巴巴地露出犬齿,口吐人言:“站住!”
城阳牧秋令行禁止地站了起来,笔直笔直的。
本来只是虚张声势的银绒:“????”
咦?他怎么那么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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