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了,一定要打頭老虎的給她看的。她就知道,他就會吹牛,他就會騙她。
宮大妞不是愛哭的人,從小就很少哭,但是那天,她哭得一塌糊塗,她不知道怎樣才能把心裡堵得很塞的很塞的感覺排解出來,她不知道如該如何是好。這種哀傷的情緒,不是年幼的她所能理解的。在她短短生命裡,有了超負荷的傷痛。
宮大妞是個樂觀的人,而且她還是孩子,即使,她開始早熟了,但是生活還在繼續,她還有娘親要照顧,還有弟弟妹妹要照顧。父親死後,所有的生活負擔都落到她身上,她沒有多餘的時間哀痛。
宮大妞又一次清楚的知道,她娘跟她們所有的人不一樣。在宮大妞哭得死去活來的時候,她娘只是歎氣,似乎只是可惜,而不是哀痛。這在大妞的心裡永遠的刻下了一道痕,不深不淺,沒有刻骨銘心,也沒有寥寥忘卻。
宮大妞很不幸,因為生活很艱難。宮大妞覺得自己很幸運,因為經常有人幫著,雖然有些人卻從來沒幫。隔壁的路虎叔叔在打獵後,會經常給她家一兩塊賣不出去的rou。但是她不知道,那次雪崩,本來死的那個應該是路虎。然後村裡的人會給大妞活幹,洗洗衣服啊,幹一些雜七雜八的活,雖然日子非常的艱苦,但是基本上還能活。
宮大妞從來沒有抱怨過,因為她覺得自己能夠克服這些困難,她總是樂觀,但是往往生活有時是非常殘酷的。
回家後,大妞非常熟練的煮飯煎藥,這是她每天所必須要做的活。她端著藥走進娘親的的床邊。今天娘的氣色很不錯,一向泛白的臉,今天卻有些泛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晚的月光特別亮的緣故,在月光照耀下,娘跟往常不同,好像更漂亮一些。很多年以後,她想起這一幕,才能用最貼切的詞形容,是詭異的妖冶。
「大妞,才七歲啊!」喝完藥後,女人突然感慨的說到,自己一向這麼不負責任,才七歲的孩子,卻沒有七歲孩子應有的幸福。七歲的自己當時在做什麼了,她記不清了,好像是無盡的寵愛,自己總是不惜福。這樣自私的自己,偏偏生了一個好女兒,這輩子老天算代待自己不錯了。
「對!二仔五歲,小妹四歲!」大妞以為娘不知道弟弟妹妹的年齡,畢竟這些年,娘很少關心弟弟妹妹,她昏迷的時間太長了。
「是嗎?都這麼大了!」女人微微歎息。
「嗯,別人都說,二仔和小妹長得都像娘,以後必定很好看。」宮大妞高興的說到,難得娘願意跟自己聊這些。
「好看有什麼用,大妞這樣好,平凡些好!」說也奇怪,明明都是自己生的,對其他兩個少了些溫情,即使其他兩個長得更像自己。
「娘說好,那必定是好的。」娘說的必定不會錯。
娘說這麼久話,也不喘,也不咳嗽,要是每天如此就好了,大妞高興的想。還沒等大妞高興完,女人就開始咳了,女人的臉變得更紅了些,眉頭緊皺,看來非常痛苦。
「娘,你難受,就躺下休息!」大妞輕輕拍撫女人的背,動作非常熟練。
「躺了夠長了……夠了……」不說怕是沒機會再說,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身體感覺非常累,如果睡下了,怕是起不來了。「大妞害怕嗎?」
「怕什麼?」大妞小臉充滿不解。
「大妞,要照顧弟弟妹妹,大妞還有很多苦要吃,不怕嗎?」女人疼惜的看著小女孩,這對她並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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