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公公不仅是他父皇的贴身太监，也是父皇身边的大红人，他之前都不敢得罪，现在更不能得罪他。

    洪公公将他的脸色和眼神收入眼底，又勾了勾唇角，笑道：“殿下放心，陛下对此事大为恼火，定然会彻查，给殿下一个交代。”

    永王勉强笑了笑，却也没了应付他的力气。

    洪公公过来不仅仅是检查，还拿来了羽毛，亲自为永王通了尿口，这是太监净身必须有的一个步骤，要插一个多月，等伤口彻底愈合了，才能摘下来。

    永王受到了人生中最残酷的奇耻大辱，他是尊贵的皇子殿下，从小到大都是锦衣玉食，皇帝又最宠爱他，何曾遭遇过这种事情。

    然而他出了这种事，他父皇只派了洪公公过来，永王忍不住心寒。

    正是应了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

    *

    姜chao云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寒江穆当真将永王的头发给剃了。

    而且昨天说，今天就去做了。

    这般雷厉风行，是姜chao云没想到的。

    寒江穆将盒子往他面前推了推，说：“只给你看一眼。”

    姜chao云踌躇了一会儿，问：“你、你不会真的阉了永王吧？”

    寒江穆道：“阉了。”

    姜chao云：“……”

    寒江穆看着他，唇角微微翘起，说：“不过不能给你看。”

    姜chao云马上道：“我才不想看！”

    寒江穆道：“少爷不想看就好，那种东西，你只能看我的。”

    姜chao云脸一红，语塞了。

    过了一会儿，他伸手将盒子盖上，用指尖推远，才问寒江穆：“你做了这种事情，不会被查到吗？”

    寒江穆的目光落到姜chao云漂亮的脸蛋上，思绪逐渐飘远，他漫不经心地说：“可能吧。”

    姜chao云听了，急道：“为什么是可能啊，你要是被查到怎么办？”

    寒江穆伸手握住他的手，轻轻一拉，让他坐到自己腿上，这次姜chao云倒是乖顺，手指抓着寒江穆的衣襟，脸上涌动着急切的chao红色，“你说话啊。”

    寒江穆低头，在他的脖颈间轻轻一嗅，吐出一口心满意足的气息，才道：“少爷放心，永王嚣张惯了，和他有仇的人不少，或许他查来查去，查到赵焕头上也不一定。”

    姜chao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去看寒江穆的脸，寒江穆正好这个时候抬眸，两人目光在空中撞上，姜chao云看着寒江穆眼底的沉静之色，稍迟疑了一下，才说：“那这样，赵将军岂不是被冤枉了。”

    寒江穆看着他的脸，问：“你觉得赵焕这人如何？”

    姜chao云摇摇头，“我不了解他，但我表哥说他愚忠。”

    寒江穆道：“他并非愚忠，他是重恩重情，赵家本家将他抚养长大，以全族之力捧他念书习武，他挣得军功，得了皇帝的封赏，这是全族受益的好事，为了全族的名声，他只能做忠义之辈。”

    他说到这里，哼笑起来，“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当年攻打北境，打下八座城池，那一城又一城的战俘，他全都坑杀了。”

    姜chao云听了，颤抖了一下，“全都坑杀？”

    寒江穆抱住他的肩膀，“嗯，全都坑杀，不过若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姜chao云不敢说话了。

    寒江穆道：“赵焕在带兵打仗这一道没话说，也并非愚忠，只要加一把火，他迟早会叛。”

    姜chao云低下头去，说：“反正我不懂这些。”

    寒江穆低声道：“少爷不必懂，无论怎样，我会护你周全。”

    姜chao云听了，心里暖洋洋的一片，嘴角也忍不住翘了起来，小声地“嗯”了一声。

    寒江穆说完那些话，又不安分了。

    姜chao云被他稀里糊涂地带上了床，眼泪不知不觉地又流了下来，他小声地说：“不要了，你看我嘴角，都没有好，很痛。”

    姜chao云昨天狠狠心去伺候了寒江穆，弄得喉咙和嘴角都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