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是可以被抛弃的东西。
姜chao云不至于连这点都不明白,然而就是太明白了,他的表情里显露出了浓浓的歉意。
寒江穆看到他流露出这种表情,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果然,姜chao云小声说:“对不起,我不能留下来。”
寒江穆心里瞬间蹿起一阵邪火,他咬紧牙关,顿了一会儿,才哑声道:“为何?”
姜chao云闭上了眼,终于还是将那句话说出来了:“因为你是我的前辈子,另一个你还在等我回去。”
他这句话一出口,整个大殿顿时像沉入了深渊一般,充斥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冷寂。
姜chao云即使不睁开眼睛,也能猜到寒江穆会是怎样的一个表情,他心里也没有等到寒江穆的反应,他再次睁眼,便是回来了。
他像是溺水一般,一醒来就大口地呼吸起来,甚至喊来了碧心,给他倒了水,猛地喝了一大碗茶水,才去掉了胸口的那种沉闷感。
姜chao云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今天的事情对于他来说,震撼之后,又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愧疚于让寒江穆露出那种表情。
而寒江穆看着姜chao云再次消失,他沉默了许久,一点点地转过视线,看向了法空和其身后的一众僧侣,“法空,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错?”
法空低声道:“陛下恕罪,佛家有云,今生善行来世报,陛下还未种下因,又如何去得来世的果?”
寒江穆冷冷一笑,其中隐含了无尽的寒意,“你是说,孤今生只能去种因,以得来世的果?”
“那来世的孤,还是孤吗?法空,你若不想你佛门倾败,便听孤的,将他的魂拘下,孤要他!”
法空道:“阿弥陀佛,这种缘分强求不得,陛下若强求,也需知道一点,姜施主的魂魄不应当出现在此世间,因此只能短暂的待上半柱香到一炷香的时间,若是强行拘魂,他会魂飞魄散。”
又顿了一下,继续道:“姜施主不是今生的姜施主,今生今世的姜施主早已入地府,他Yin寿未尽,尚有转机——但陛下也看到了,来世的姜施主既出现,说明地府早有决断,即使吾等去求,恐怕用所有功德也只能换取一个来生。”
寒江穆捏紧了拳头,他是那样高大,身材是那样健壮,冷白色的皮肤在肃穆的大殿之中呈现出一种灰白色的颓唐,连那一直挺直的脊背都变得有些弯曲。
他垂着眸,很长久地没有言语,他忽然连动怒都觉得很疲惫,“孤今生得不到的人,来生得到又有什么意义?孤从前不信佛,不信鬼神,本想将这世间十万有余僧侣都强制还俗,以正国本,然而现在孤花了万金,为你们佛门传教,使你们佛教成为万教之首,更以护国之教相待。孤做了这么多,只想满足这一个心愿而已,孤只是想要一个人。”
“法空,孤问你,孤付出这么多,难道连这样一个愿望,满天神佛都不允孤吗?”
“孤是人皇,生老病死孤都不在乎,孤也不贪心,孤只求一段姻缘,孤只是想爱一个人,只想要一个圆满,仅此而已,为何连这一点你们都无法满足孤?”
这样的帝王比起强势动怒更教人心生动容,法空眸光闪动,低声道:“陛下,你也应当知道,人死不能复生这一铁律,即使是神仙,都无法轻易改变,在姜施主停止呼吸那一刻,便已经不是阳世能够插手的事情了。”
寒江穆没有再说话。
过了许久,寒江穆抬起眼,他眼圈泛红,却被竭力克制住,他盯着法空,眼底蓄满了黑色的情绪,“法空,孤再问你一次,你有没有完全之法将他留住?”
法空念了一声佛号,低声道:“贫僧不敢托大,但若陛下一定要留,贫僧也可以试试——但贫僧也说了,他并非现世之魂魄,一直以来都像陛下说的那般只出现半柱香到一炷香时间,恐怕在来世也是魂魄不稳,因此才会游离在时间之外,即使陛下不拘魂,魂魄游离久了,也会慢慢减少与rou身的联系,届时也会成为孤魂野鬼。”
寒江穆追问道:“所以,孤完全可以将他抢过来?”
法空叹了一口气,低声道:“若是使用秘法,便可偷天换日,但陛下需知,使用这种秘法无疑是欺瞒神佛,一旦成功,必损陛下功德。”
寒江穆道:“孤不在乎。”
法空看了一眼寒江穆,解释道:“陛下是帝王,自是下凡的紫薇帝君,若为情爱执意欺瞒,来世恐怕无缘帝位。”
寒江穆道:“孤不在乎,孤只要今生,来世如何与孤无关。”
法空:“……陛下既然执意如此,那贫僧也无话可说。”
寒江穆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的眼睛,低声道:“法空大师,请你务必不要让孤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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