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chao云微微红了脸,小声地说:“放心吧,我才不上赶着,他才是急着要娶我的人。”
林月容这才松了一口气,“有没有让他以后不准纳妃?”
姜chao云说:“没有欸。”
林月容说:“就算他是皇帝,也不准他身边有别人,娘教你怎么哄他发毒誓……”
这种话若是传到林东岳耳朵里,自是要惹来一顿训斥的。
林家男人虽然都没有纳妾的习惯,家风清白干净,但作为臣子,自然希望皇帝多多开枝散叶,毕竟这关乎到国本。
而林月容作为后宅妇人,只能看见自身的利益,在林家男人眼里是格外狭隘的。
姜chao云毕竟也上过私塾,读过许多书,知道皇帝独宠一人的后果,心里自然是虚的,但是寒江穆无论是前世还是后世对他的态度,都壮了他的胆子,也叫他越发贪心自私,也不太想管寒江穆只有他一个人会有什么后果,反正总不会比寒江穆前世还差吧。
姜chao云刚从林月容这里听来了一耳朵的驭夫之术,就被外公林东岳叫到书房了。
林东岳表情很沉重,姜chao云语气又软又甜地喊了一声:“外公。”
林东岳目光落到姜chao云身上,依旧是乖巧可人的模样,他觉得很疑惑。
这个外孙的确长得很漂亮,但浑身上下也没有什么妖媚的气质,反而像稚子一般天真烂漫,那柔软多rou的颊rou叫他整个人多出了几分孩童似的稚嫩,眼睛大而灵动,也不是多情勾人的桃花眼,可以说浑身上下都没有什么勾人的味道。
但就是这样一个少年人,居然能叫皇帝痴心一片,要娶他为妻。
林东岳是最传统的忠臣,他忠于明君,也有一番想为明君抛头颅洒热血的野望。寒初元显然不符合他的理念,因此他早早地告老还乡,不在朝堂活跃。然而寒江穆这个皇帝,他是非常支持的,毕竟他身上流着霍家的血,又是元后嫡子,行事作风虽狠辣却也留有一线,叫他十二分地欣赏。
若不是年事已高,他定然要继续进入朝堂,为新皇效力。
然而现在新皇却一心想娶他外孙,若他为孙是女子,这便是天大的好事了,然而他是男子,这好事也变成了坏事。
林东岳本来将他叫过来是想敲打他的,然而看着姜chao云这乖巧的模样,话到嘴边又实在说不出口———饶是他一心想为寒江穆开脱,但也明白,就姜chao云这样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去勾引寒江穆的,反而极有可能是寒江穆趁着他什么都不懂的时候诱骗了他。
就算欣赏寒江穆,也不至于替他开脱到颠倒黑白的地步。
林东岳憋了半天,最后语重心长地对姜chao云说:“陛下与老夫说了,他要娶你为妻,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姜chao云摇摇头,“不知道。”
林东岳说:“皇帝的妻子,那便是皇后,是国母,你觉得你能胜任吗?”
姜chao云认真地想了想,摇了摇头。
林东岳一噎,“……你是一个男子,不能为陛下孕育子嗣,这就是最大的罪过,国母要母仪天下,你连母亲都不能做,又如何去做这个国母?”
姜chao云在林东岳这里接受了截然不同的训话,听得直打瞌睡,还要强忍着。
等从林东岳的书房出来的时候,都已经快中午了。
晚上寒江穆过来,姜chao云问他:“你知道我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寒江穆回答:“不知,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姜chao云便将林月容和林东岳都找了他的事情说了。
寒江穆微微翘起唇角,说:“少爷怎么想的?”
姜chao云说:“什么我怎么想的?”
寒江穆说:“少爷不是不愿意嫁给我吗?现在岳母大人着急了,你呢?”
姜chao云满不在乎地白了他一眼,“我不急,反正我早就没什么名声了。”
这话说得寒江穆唇角又落了下去,忍不住将他抱在怀里,手指轻轻地揉捏姜chao云柔软的手心,“少爷何必这么说。”
姜chao云的脸颊贴在他胸膛上,听着说他有力的心跳声,心里涌起了满满的安全感,“不过我娘说得对,你要是敢去纳妃,我、我就……”
他一时半会儿居然也想不出什么威胁寒江穆的办法。
寒江穆堵住了他的嘴,亲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声音说:“少爷如果担心这个,那就不必了,我不会纳妃的,我只想和少爷一生一世一双人。”
姜chao云舔了舔被亲得有些疼的嘴唇,赌气道:“谁知道你说这种话是不是骗人的,你昨天就骗我了,说了不弄的,你还弄,你就是个大骗子。”
寒江穆无辜地说:“在榻上说的话,少爷不知道只能听一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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