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不需要人教,就像吃饭一样,天生就会。
??灵活的舌尖触到对方已经闭上的唇,却因为还未反应过来,唇瓣之间还启开着一道缝,它一下便钻了进去,逃避不及的另一条舌,被它瞬间擒住,两军交战,必有一败。
??获胜者耀武扬威地缠弄着溃败者,将它浑身都一点点地沾染上自己的味道。
??但指挥着长舌将军的人,还念及着对方次日醒来可能会有余痛,就算吻得有些用力,最后也小心地没在他身上留下不寻常的痕迹。
??贺程吻了他很久,把对这人的所有旖念、内心的不甘,通通在这一晚发泄了出来。
??屋子里响起低缓绵长的喘息声,原本欺身在上的人,缓缓松了力,他一点点贴了下去,紧紧地将怀里人抱住。
??黑夜掩藏的眼神中,有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慌乱。
??这个姿势保持了一会儿,他等身心都冷静下来后,抬起身打算下床去处理一下自己混乱的样子。
??从主动亲上来后就再没开过口的人,突然发出梦呓一般的低语。
??像是在叫谁的名字。
??贺程的脑袋还有些发胀,但还是有些期待地将耳朵凑到对方启开一小道缝的唇边。
??只有一个字节,中间的停顿也短,醉酒的人说的话,虽是含糊不清,却也足够让人听见他在叫谁。
??“……程。”
??“……程。”
??哗啦一声,一盆冷水猛地从头顶倒下,霎时将他身上未褪的热意浇得干干净净。
??原来从头到尾,他想要亲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
??只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还以为今天过后,一切就会变个样。
??贺程低声开始笑,泛红的眼眶挤出一点泪,他第一次觉得,“程”这个字,听起来有多让人觉得讽刺。
??对方没有感受到他身上越发寒冷的森意,又嘟囔了两声那个名字后,像是确定了什么,愉快地弯起唇。
??下一秒,下巴被人一把捏住,饶是感觉不到痛意,也引得他生理性地皱了皱眉。
??带着侵略和一丝暴虐意味的吻铺天盖地地袭来,不再隐忍,也不担心会伤到他,像是不甘、又带着只有自己才懂的委屈,动作比刚才的轻吻要粗暴得多,炽热的气息,将那片唇瓣的里里外外,都覆盖上只属于自己的味道。
??却终究还是给彼此留了一点余地,吻得再用力,也未曾在那上面留下啃咬过的痕迹。
??可他又不甘于此,原本置于腰侧的手,逐渐往上,掐住衣领往外一翻,炙热的唇瓣沿着弧度向下,狠狠地压上对方露出的半截雪颈。
??沉重的呼吸声有片刻的停顿,很快,他试探地伸出舌,在那处轻轻一舔,听到对方唇间溢出的一阵轻/yin后,再也压抑不住,埋下脑袋,任由自己在那梅花遍布的漫雪中,重重地、一下紧连着一下地印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没有意识的人除了发出一两阵微喃,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皱着眉想躲,但被人牢牢钳制着,丝毫没法逃脱。
??梅花被人践踏出道道红痕,失去理智的人,总算回过了神。
??他红着眼,在对方身上落下沉重的一枚吻,安静片刻,才抬起身,重新把对方的衣服整理好,末了,满含哀伤地亲了亲他的眼睛。
??“不是程晨橙,是贺程。”
??“是贺程。”
??“是贺程。”
??像是感知到了对方此刻身上散发出的悲伤气息,原本只是呓语般的两个字,一下提高了一丝音量。
??“贺、程。”
??对方一愣,随即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你说,我能等到你心甘情愿念出这两个字的那天吗?”
??没有人回答他,他扯唇苦笑。
??——能吗?
??——他不知道。
??……
??夏砚醒来的时候,并不意外自己的脑袋依然有着隐隐的疼意。
??和上次一样,是喝酒喝太多的下场。
??但相较于上次,某些地方也有着一些疼痛,就好比——
??他捂着脑袋下床,对着盥洗池的镜子,很是困惑地伸手碰了下自己的唇。
??嘴唇看起来与平日并无异样,只是似乎红艳了些,触上的时候,又能明显感觉到一点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咬吮吸过的不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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