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梁霄突然烦躁起来，两口将嘴里烟头抽完，在垃圾桶上摁熄，丢了进去，跺跺脚，转身往大礼堂室内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烦躁地说，“就是恁么个意思，你能接受便接受，不能接受便……哼，反正本来就是个普通同事，这师徒名分……谁在乎那种东西！”

    9

    9、那群死孩子 ...

    礼堂内突然爆发出阵掌声，日光灯全部关了下来，只剩舞台上两束冷灯光，照亮携手出现男女主持人。——是艺术节开幕式开始了。

    梁霄没有理会徐睿，快步走进了室内。

    目送那纤长身影消失在狭窄Yin暗侧门后，徐睿没有跟上去，而是站在刚才梁霄站地方，望向梁霄刚才望向方向。

    走廊窗外是个Jing致华丽花园，茂盛金桂树上布满细碎桂花，风吹过，满园清香。

    只被蛛丝五花大绑蛾尸坠在枝杈，死得旷日持久。

    徐睿慢慢走出大礼堂，礼貌地避开急匆匆往前奔跑师生，走去校园超市。

    学生都在礼堂内看节目，偌大个超市冷清得走路都有了回声，徐睿站在柜台前掏校园卡买包香烟，凭记忆挑出梁霄那个牌子，收银小妹看到他诧异地瞪大眼睛，“徐老师也抽烟？”

    “嗯，偶尔会抽根，”徐睿抬头对小妹客气地笑下。

    小妹刷地红了脸，带着浓重乡音嗔道，“讨厌撒，学校最后个优质男人也残掉了，抽烟会减分啦！”

    “……又不是抽大烟。”

    “差不远啦，”小妹性格刚正不阿，誓死捍卫本校最后个优质男教师健康成长，死活不肯卖香烟给他，严肃道，“会影响那方面能力咧，我推荐这个，叼起来和烟蒂个感觉。”

    徐睿无语，接过她递过来小包装袋，很费解磨牙小饼干和抽烟怎么会是个感觉。对收银台后面冰柜指，“再给我拿瓶可乐。”

    “哎哟！徐老师，可乐是杀Jing水啊！”小妹嚷嚷，抓过瓶绿茶塞进徐睿手里，“还是绿茶好，健康又环保！”

    坐在超市后门口刮土豆皮老太太猛地望向这个方向，徐睿囧了，迅速抓过东西刷卡逃之夭夭。

    N城多山，十三中傍山而建，风景怡人，此时生活区很清静，十分适合思考。

    徐睿握着瓶绿茶，包磨牙小饼干上了假山边紫藤廊，半躺在石椅上，倚着圆润石柱，未至中秋，秋老虎刚刚过去，清凉柔风吹过假山，回廊顶落下几片碎叶。

    抽着烟思考，容易令人条理清晰，咬着小饼干思考，只会让人昏昏欲睡。

    在回廊里耗费了两个多小时，他丝毫没有想明白自己对梁霄感情，只觉得想起梁霄可能会和别男人OOXX，就口恶气堵上心头。

    糊涂账啊……

    小饼干撒了地，徐睿瞄瞄周围没有人发现，十分不厚道地将它们踢进花园里，逃之夭夭。

    从侧门踏进大礼堂，徐睿就被台上惨绝人寰歌声吓到了，白着脸望过去，看见葛小龙穿着华丽小礼服做王子打扮，蹦蹦跳跳地唱“我是只小忠犬、小忠犬、小忠犬，我有许多小秘密、小秘密、小秘密……”

    台下师生望向徐睿目光是谴责。

    徐睿默默地捂住了脸，觉得自己二十年来攒下来面子，让葛小龙次性丢了个干净。

    学生都按照班级划分了区域，教师也根据不同科目组安排了固定位置，徐睿弓着腰找到高三数学组，屁股坐在个空位上。

    还没喘过气来，就发现旁边木质扶手上正抓着五根瘦长手指，苍白手背上青筋爆柳。

    目光上移，徐睿看到了裴凤桐白皙鼻梁上渗出豆大汗珠。

    俊美面容因强行忍耐而变得有些扭曲，徐睿觉得很抱歉。

    孩子唱歌难听不是他错，放任他出来荼毒世人就是自己不对了，徐睿是个优秀□员，所以他在心里迅速做出了严厉自我批评。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感觉自己审美观受到了伤害，比如说……

    “好！小龙龙我支持你！高主任爱你啊！”高容大声捧场，高高举起手里小巴掌晃得啪啪啪地刺耳。

    这让周围审美观受到严重伤害人们忽然又觉得自尊心受创了：你看人家高主任，不但教学技巧登峰造极，连师德都是高高站在教育界顶点，台上那倒霉孩子已经唱得眼看就要死人了，他还能昧着良心发出如此热情称赞，这究竟需要怎样博爱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