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
田桂芝看了眼舅爷爷暗含鼓励的眼神,顺着他的手指看清了桌子中间那副画像,这不是?她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有点冒汗,努力回想了一下,慢慢的说道,
“我当时不知道他是个骗子,他掏出了银子我就是觉得不妥当,我听我爷爷说他年轻时碰到过有人拿锡块当银子骗人的,我们家都没见过银子,那银子我们不敢收!”
‘这小姑娘非常会察言观色!’
主位上杨大人眼神锐利的盯着对面的小丫头,双手捏着衣角紧紧的,有点紧张,头上短短的头发一猜就是长虱子剃光的,没了刘海的遮掩,低垂着头也藏不住脸上的神情,眼神刚刚瞄到了自己这里时是好奇、猜测好像还带了一点…
杨大人忽觉的自己身上是不是哪里不对,忙清了清嗓子,
“咳咳,小姑娘你还发现别的没有?”
“别的?”
田桂芝趁机抬头大方的打量了那一身绿色官袍的大人,
“他穿着一身青色长衫,面留长须,笑起来像个老狐狸算吗?”
“算算,还有吗?”
杨大人慢悠悠的捋了捋自己长长的胡须,这既视感!
“还有?”
田桂芝脸上露出了一丝茫然,内心却如海浪翻腾,她前世白天带小孩,夜里摆地摊,看过形形色色的眼神,有纯真的,有算计的,有Yin狠的…摆个地摊也有收保护费的,明明是那么宽敞的大街,明亮的街灯…想远了!
桂芝连忙把思绪拉回来,看着桌子上的画像,父亲画的很传神,那人脸上笑容和煦,可眼神却带着Yin狠,这些大人怕是也发现了吧,努力做出回想的样子,
“他当时掏了银子出来,我感觉眼前一亮,就凑近了些,”
说着抬头朝对面露出了赧然的笑容,对面两位大人马上露出了善意的鼓励的微笑,没见过银子嘛,正常!
田桂芝眼神里随之是纠结和不解,
“那人手掌粗厚,尤其虎口上的茧,在那白亮亮的银子衬托下显得又黄又厚,看来他生意做的不咋样,干活比我爹娘他们都多,我爷爷手握排笔经常刷纸的人虎口也就和他差不多。”
虎口有厚茧啊!几位大人都捕捉到了这个关键点,对面青色官袍的大人紧了紧自己常年握刀的虎口,
“我听说他要你爹跟着去驿站换铜板,你给拒绝了,为什么?”
父亲说的可真够详细的,可这有啥好问的,理由多现成啊!
“那里到驿站好远的,我爹腿脚不好要走好久,我自己一个人留在摊子上害怕!”
田桂芝低着头搓着衣角有点为自己的胆小难为情。
看出对面两位大人的满意之色,杜明辉知道事情问的差不多了,就拍拍桂芝的小肩膀,
“好了,桂芝,你出去玩吧!”
田桂芝回了灶房,母亲还没回来,她坐在小火炉旁边发了会呆,如此劳师动众只问一个骗子,不会那天碰到的骗子就是…
田桂芝越想越震惊,努力压了压砰砰跳的心脏,不会这么巧吧,可要真是北方来的杂胡,到集上当骗子,图啥?打探消息?那又为何杀人?那秦家三户人家是家有万贯吗?
直到萌萌跑了过来哼哼唧唧的又开始啃自己的草鞋,桂芝才回神从灶台上拿了个木盆到菜地里摘菜,猜是里正家管饭,可万一父亲一邀请他们在家吃饭,人家就答应了呢!
“这个打探消息的方法倒是新颖!”
屋里那位坐在主坐上的绿袍大人在桂芝出门后沉声分析道,
“却也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你看那驿站里的官兵们根本没往他们身上想!”
另一位青衣大人指着画像上的人道,
“你仔细观此人的面相,他这胡子留的非常妙,很好的遮掩了他身上的彪悍之气。”
“可下官还是觉得奇怪,他们既是如此小心,又如何有秦家村的血案?”
这是杜明辉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怕是此中有我们不知道的曲折,”
绿袍大人起身在画像上一拍,沉声道。
“如今就从此人入手,本官回去禀报周大人,全力搜查此人下落。”
程氏拎着一条rou,端着一盘子豆腐刚进门就碰到了往外走的贵客,有点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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